结果,以往无往不利的行为这次却被拦了下来,在钱班头带了十多名衙差的阻挡下,他们连二堂都进不去:“诸位员外还请稍安勿躁,县尊大人正在里头审问要事呢,还请你们先在外等候片刻。”
“简直荒谬,现在广安城中还有比我们的事更重要的吗?”舒文庆顿时怒了,大声斥责道,还想要往前冲。
另一边,几名员外也用力推搡衙差,口中喝道:“都给我让开,要不然,你们就是那姓凌的同伙,你们是要造反不成!”
就在众人一片吵吵嚷嚷,衙差人等快要抵挡不住时,一个颇具威严的声音突然自前方二堂门内响起:“大胆!你等一介草民居然敢乱闯县衙,还口口声声说什么造反,我看你们才想造反吧!你们可知道强闯衙门乃是重罪,足以把你等全部拿下法办,充军千里了!”
一番疾风暴雨,不留丝毫情面的呵斥,一下就让众富商愣在当场。也是直到这时,他们才从惊怒中略略回神,反应过来自己虽然有钱有身份,但在官府这儿,却依旧只是百姓。这让他们的气势为之一馁,然后有些错愕地看向大步过来,面沉似水的绿袍官员,半晌才有人说道:“楼县丞,你这是……”
“我这是在救你们,要是再敢胡闹,就不是申斥两句的事情了!”楼县丞一改往日好说话的样子,虎了张脸说道,“你们现在离开,县衙还可不作追究,不然……钱班头,你看好了,再有聒噪者,给我全部拿下严办!”
“……是,卑职遵命!”虽然钱班头不知其中根由,但上司传下令来了,他也只能遵从,答应间,手在腰间一带,已唰一下拔出胳膊粗细的铁尺来,而身旁那些差役也随之举起了胳膊粗细的水火棍,真有当场动手的意思。
有几个急了眼的富商还想计较,却被反应过来,察觉情况不对的舒文庆等人赶紧一把拉住。县衙的态度突然转变,一定发生了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重要之事,现在再强行去闯,真就是自己找不自在了。
在拉住几人后,舒文庆还是忍不住道:“楼县丞,现在城里出了乱子,齐家货栈遭到乱民哄抢,他们不但伤人,还抢了许多本该运往随州的粮食,对此县衙就无动于衷吗?”话语中,他特意加重了随州二字,把暗藏的意图送了过去。
楼县丞的面色为之一变,但很快又一摆手:“此事我们知道了,到时自会处理。”
到时再处理?到那时那些粮食早被人分个干净,又怎么还能要得回来啊,那可是价值数千两银子啊……舒文庆还待再说什么,却听楼县丞又是一声冷笑:“其实这又怪得了谁呢?要不是你等非要闹事,还唆使百姓去西门仓库抢粮,也没有眼下这一出了。所以真论起来,你们才是罪魁祸首,正是自作自受了。”
在说出这话后,楼县丞不再继续逗留,只一甩袖,便转身而去,让一群自作自受的富商们错愕地呆立在原地,半晌都没能缓过神来。
而当他回到二堂,进入县令的公房时,脸上的神色就变得忐忑惶恐,而此时房中还有两人一坐一立,坐着的是刚被带到县衙,本该作为犯人的李凌,而小心站立,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的,便是本地知县,霍峻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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