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也明显感受到了这一点,深知等其拔刀出鞘的那一刻,自己必将面对一个最强的邵秋息。可眼下的形势却让他退不得,只能尽量伏低身子,寒声道:“为什么?你我当年都是圣教护法,纵然没多少交情,也不算敌人。可如今你却三番五次地想要杀我,真就一点情面都不留吗?”
邵秋息手上的动作依旧在持续着,刀已出鞘近三分之二,目光也越发的亮了起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当初我入罗天教只是因为曾受前任地长老大恩,也曾立誓不叛教,至死不渝!
“不过,这一切都在几年前西南的那场变故中烟消云散了。是你们先背叛的我,那就别怪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我一生练刀,眼中不过恩怨二字,恩必偿,怨必报,如此而已!”
“那我呢?当初西南之事与我何干?”说这话时,影子的身子又低了三分。
“如果没有你点头,赵成晃有那么大的胆子孤注一掷?还有,那些偷袭我的人手上的功夫,不正是你精心教授的吗?你虽然极力让他们有所隐藏,但亲身受过之后,我还是能分辨得出的。”邵秋息目光再亮,只有一个刀尖还在鞘中,就要彻底拔刀出鞘了。
而就在这时,影子先动了,他单手在地上一按,身子已如灵猫般急蹿向前,同时右手跟着摆起,点点银光劈面就往邵秋息袭去。既然无法说动,那就只能是手底下见真章,来个你死我活了。???
“呛——”刀在这一瞬出鞘,声作龙吟。
一点寒光在邵秋息的手中暴起,然后迅速扩大,居然一下就把已射到面前的那蓬细针给笼罩住了。叮当声中,影子以之伤敌无数的夺命针就这样被轻松击溃,弹射四方,没一根能近得了邵秋息身的。
而这一刀并没有随之而止,而是在挡下那些银针后以更快的速度席卷着直朝前方旋斩而来。一路之上,那些处在其刀风进路上的荒草枯叶竟是全数被搅成碎屑,然后彻底不见。
三丈距离,几乎是转瞬即至,叮响声中,两人手中兵器已正面相撞,然后只一顿间,影子已被打得身形失控,倒飞出去。他手中短刀和邵秋息的佩刀一交之下,根本不是对手,不但刀口崩了个大口子,力道传来,更把他打得倒飞。
可这时的他眼中却无半丝意外或惊慌,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两人同为圣教护法,自己最大的长处还是在于行刺之道,与纯粹以刀法扬名天下的邵秋息之间的差距自然是极其明了的。更别提对方在此养精蓄锐,又养足刀意来此一招了,这一刀就是他全盛之时都招架不住,更别现在了。
但是,这不代表他就真要死在这儿了。因为邵秋息刀已出鞘,而且这一刀还已发出,这就给了他以败脱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