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见到他突然到来后,上边的郑别倒是松了口气,没有半点犹豫,就说道:“费都督你来的正好,刚刚李大人指你陷害漕帮人等,说那写违禁的军械是……是安水关的兵卒自己放到船上的……”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费重当即斥道,“李凌,本官知道你与漕帮交情深厚,据说你还娶了那漕帮帮主之妹为妻,这就让你更会不顾一切为他们说话了。但本官还是没想到你竟会无耻到如此地步,为了替他们开脱,不惜颠倒黑白!你以为就这样说几句假话就能保下他们了?那只会让你也被牵连,甚至被朝廷重判!”
李凌笑看着他:“费都督,你何必动气呢?本官确实和漕帮有交情,但这不代表我就不能仗义执言,还他们清白了。而且,你这等表现,怕不是心虚了吧?”
“简直笑话!本官坐的直行的正,岂会心虚?那些军械就是从漕帮船只上搜出来的,之后就被扣押在我军营之中,再无旁人可以接触……你所谓的什么怀疑,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是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费都督真以为那点手段就可保万无一失了?可惜啊,你还是百密一疏,偏偏让我找到了破绽,毕竟东西是人看的,是人就有欲求!”
这下,费重的脸色终于有些变了:“你……”
这回李凌便不再作隐瞒了,为了增强自己这一番话的公信力,他便从头说道:“不瞒你说,打一开始,我就怀疑这是你费都督在贼喊抓贼,所谓的船上有军械,不过是为了对付漕帮的一个借口罢了。
“而以你费都督的职权,想要把两淮军中的一些弓弩、甲胄提出来,再偷偷放到已被官兵把持的漕船上可太简单了。而且从头到尾,这些东西都只在你和你下属手上经过,自然是不会有人提出任何异议,漕帮的罪名也就被坐实了。
“所以本官在知道一切后,就让人去细查你对这些军械的安置,还有相关账目。结果,这几日间,当你把更多注意力放到漕帮众人时,皇城司的探子已经大有所获。这就是所谓的声东击西了!
“皇城司的探子这次不但从看守军械的人口中查问到了那批军弩甲胄的形制与两淮官军所用一样,而且,还查到了一个更关键的账目——你在此之前,曾分三次调取了一百多把弩机和一百多领甲胄,数量正好与这些所谓的违禁军械相当。
“不知道对此,费都督你有什么解释吗?而我最后的一个问题是,既然这些漕船是从北而来的半道上被你们截住并查到相关军械的,那为何查到的却是属于两淮军中的军械,而非来自北边各军?他们总不会蠢到将军械先从两淮运出,然后,再又运回来吧?”
这一番话,当真是句句在理,直戳对方破绽所在,也展现出了自己强大的实力。原来不光有漕帮众人在帮着他做事,还有皇城司的一股力量,居然也在暗地里为其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