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他又笑了,回看对方:“你不是一早就说过了吗,今日咱们是朋友,我只是陪朋友来看望他亡故的母亲而已,听他说一些过去的事情,也没能帮上什么,你又何必相谢?”
孙璧也笑了:“你说得对,咱们是朋友,我的心结与你一起才能解开。此事,根本不算什么,倒是接下来,我们才需要共同面对新的问题呢。”
“陛下放心,臣定当尽我所能,辅佐您扫平障碍,使我大越再度中兴,成就盛世!”李凌赶忙又改变称呼,回应道。
孙璧点头,又看向了自己母亲的坟茔:“娘,你也听到了,儿子今后必将开创一番全新的局面,您就在下面看着吧!”说完,又和李凌朝坟茔叩拜行礼,这才缓缓转身离去。
此时,天却是已经有些蒙蒙亮了,两人这一番深谈,居然让时间飞快流转,新的一天都要开始了。
李凌只觉着一阵疲惫,走下山时,不住打着哈欠。见此,孙璧终于是开了回恩,让他这就回去歇息,还准了他今日的假,不必再跟其他留下的官员一样再去先帝的陵前哭祭。
李凌谢过恩后,便径直回住处睡下。他却不知,孙璧却并没有就此也回自己的行宫,而是又转了个弯,去到了离行宫不远的那一处还算不错的院落前——或许也只有这几日里,他这个一国之君能如此自由地乱走了,要是再回了皇宫,在礼部或后宫诸多人等的安排下,他身边必然会跟着几十个太监侍卫,那想去哪儿,就没那么容易了。
可即便他是孤身一人到了这处宅院前,还是造成了不小的轰动,那一些守在门前的护卫看到皇帝陛下竟亲自到来,全都吓得跪倒一地,纷纷大礼参见:“臣等不知陛下驾临,礼数有缺,还请陛下恕罪。”
“都起来吧。”对于所有人见了自己都是这般恭敬跪拜的模样,孙璧还是有些不习惯的,只能摆手让他们起来,然后又问道:“敬王他们可在里头吗?”
“在的,敬王等王爷都早早安歇了,应该还没起来吧。”几位先帝的皇子,都被安排住在了一起,孙璧却在此时突然找了上来,这让不少人都感到有些意外。
孙璧却没有跟他们解释的意思,只是一笑,便径直入院,又问了一句:“孙璘住在哪儿?”自然有人上前为他引路,将他带到了一间屋子前。刚到门前,他就闻到了一股药香,还看到有几个太医正坐屋内,靠桌打着盹,直到那侍卫叫一声,他们才迅速醒转,一见着皇帝突然过来,也是吓了一跳,赶紧就要行礼。
孙璧却先一步摆手:“不必多礼了。他如何了?得的是什么急病?”说话间,目光已经落到了孙璘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