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情热期的激素起伏和简易手术中剧烈的疼痛,再到光子炮弹炸裂时的巨大冲击,这具属于omega的身躯早已不堪重负,倘若不是戈修一直在用意志力硬挺,可能根本无法坚持到现在。
但是,人类的意志力还是有极限的。
这具身体已经无法承担更多的磨难,生理性的强制使得他终于无法再继续向前。
那一缕暗淡的光线照射在戈修被鲜血和尘埃覆盖着的侧脸上,他的眼皮颤抖了两下,一切都在旋转,耳边却听不到一丝声音。
黑暗将光明吞没,戈修着陷入了昏迷。
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又仿佛耳边被无数的噪音充斥着。
水声。
漫无边际的水声。
仿佛遥远的潮水一波波地向着他冲来,他被重力拉扯,向着看不到一丝光亮的深渊中下沉,咕噜噜的泡沫擦着他的耳边向着头顶的海平面升去。
在恍惚中,戈修看到一个男人模糊的面孔。
那人远远地站在,看不清楚五官,但是他的眼神——即使隔着那么远依然清晰——是那样的沉默而悲伤。
——也是那样的熟悉。
戈修感到自己的心也随之揪了起来。
突然,一阵瓦砾摩擦碰撞声从远远的地方传来,模糊的只言片语溢入梦境,仿佛抓瞬即逝的碎片:
“……好像……有人……”
“信息素残留……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