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志得意满地注视着眼前少年静立着的背影,等待着他因痛苦和恐惧而崩溃,痛哭流涕地匍匐在他的脚下,恳求着他不要泄密。
——少年缓缓地转过身来。
背后暖黄的灯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脸颊那一点细密柔软的绒毛仿佛都照的清楚分明,他的五官被黑暗所笼罩,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的眼珠里闪烁着一点明亮的冷光。
在被对方视线锁定的瞬间,珀西感到背后一凉,一股本能的危险感袭上心头,令他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
对方的眼神里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但却因此而显得更加可怕。
珀西一时有种仿佛被某种野兽盯住的错觉,不由得汗毛直竖,手脚冰冷,他强自镇定:“你装什么装?现在跪下给我磕个头我才会考虑不说出去……”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人什么吗?”
少年静静地开口说道。
他向着珀西走了过来,步伐缓慢,每一步仿佛都踩在心脏跳动的节拍上:
“你们好像永远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他轻柔地说着。他的声音中有种沉而冷的特质,语气里带着浅淡的倦怠,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感到厌烦似的。
珀西猛然一愣。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犹如山崩岳裂般从头顶盖了过来,以一种绝对强悍的碾压姿态死死地将他摁在了原地。
珀西的眼瞳惊恐地紧缩,他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是唇舌却仿佛被沥青黏住似的,半点都无法移动——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