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居民楼已经基本上被他探索了一遍了,他也曾遇到过其他肤色青白,肢体僵硬,慢慢悠悠在漆黑的走廊中晃动的人——除了他们的身体要比自己残破一下,缺失的部位比自己更多一些之外,其他的地方基本上都和自己一模一样。
他们的眼神呆滞,对青年完全没有反应,即使是脑袋被青年砸开,掏出脑袋里的晶块时,都不会做出什么反应。
他们的蠢令青年有些失望。
青年慢慢悠悠地顺着楼道向下晃去,在经过一个房间时,他的步伐微微一顿,转身向内走去。
这里的每个房间都好像差不多的样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房间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床边躺着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它的头颅低垂着,后脑勺上有一个漆黑的大洞——青年的视线漠然地从他的脑袋上划过,他已经看出来他的头颅里没有那种圆圆的好吃的东西了,他垂下眼,视线落在对方空空荡荡的手心上。
毫无来由的,他总觉得,对方手里似乎应该握着什么东西似的。
青年皱起眉头。
他困惑地注视着眼前的床铺,床单很肮脏,但是上面的凹痕很明显有被躺过的痕迹。
那种自己仿佛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的感觉再度袭来,迅速地将他完全笼罩。
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试图冲破囚笼。
青年呆呆地立在房间的中央,窗外的太阳升起又落下,房间了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对于他来说,时间的流逝仿佛已经完全无法被注意到。
终于,迟缓的,慢慢的,两个模糊的字眼从被封锁的记忆深处浮现出来。
青年又花了半个小时,试图弄清楚这两字是什么。
——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