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去深究既然人回不来,为何不能捎一封书信回来,让他知晓,他还活着的消息。
他已经不需要答案。
宁可以霓为裳的身份接近他,用他用过的碗箸,在他遭到刺杀时只身一人现身救他,也不肯表露身份,这些统统都无关紧要。
这些年,他饱受死别之苦。
棠儿又何尝好过他?
他的棠儿还活着。
如此,也便够了。
谢瑾白一直也不说话,唐小棠有些忐忑地,小心翼翼地问道,“小玉哥哥,你,你在生,生我的气么?”
“你方才,是怎么回事?”
指的自然是他方才气息全无一事。
唐小棠楞了楞,没想到谢瑾白会忽然问及这件事。
“嗯,就……说出来挺丢人的。那时候我不是掉潭水里头了么,水很深,冬天穿的衣服又重么。我几次钻出水面,又因为迟迟游不到岸边,身体便总是往下沉。那之后就……一紧张,就总是……总是会觉得好像又掉进了潭水里头,冷水压着肺部,呼吸喘不过气,手脚都僵住,也动不了……我是不是太没出息了?就坠一次崖,我就……”
唐小棠的话尚未说完,就被谢瑾白紧紧地拥入怀里。
唐小棠剩下的话,戛然而止。
有些人,他的身上穿了重重的铠甲,这些年一直都负重前行。
以至于早就忘了,自己也曾是血肉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