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继母是如何同丈夫说的,总之,除却他刚受伤的那几日,丈夫来得较勤,之后十来日才来府中一趟。
那时盛夏,两日不换药,伤口便会流脓,发臭,更勿论大夫一月也就来个数次。
丫鬟青鸾瞧见他的伤口,便哭得厉害,根本无法替他换药。
除却忍着疼,自己换药,再无它法。
很小的时候,他便知晓,没了亲娘,又没人疼,没得依仗的孩子,不早早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是不成的。
日子,就这么熬过来了。
亏得经验足,在动手解开这人身上布条时,手尚且有些抖,真正解落实时,倒是不抖了。
包裹伤口的布条被解下,谢瑾白身上的刀痕也便一览无遗。
切口齐整,刀锋入肉,只一眼,唐棠便瞧出,谢瑾白身上的伤,乃是“乌啼”所创。
“乌啼”削铁如泥。
谢瑾白的血肉之躯,自是不可能硬于玄铁。
逢生那一刀,谢瑾白尽管已在最短时间内避开,那乌啼仍是划破了他的皮肉。
若是换成其他的兵器,以谢瑾白当时的速度,只会割破他的衣衫,至多,也只是破点皮,根本不会造成这种程度的伤。
除此之外,他未再谢瑾白身上瞧见其他的伤口。
唐棠眉眼极冷。
昨日,逢生果然是去找谢怀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