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非言点头, 明白了她的决心:“那就去吧, 去同她们好好道别吧。”

“三日后, 我会再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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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非言给了梦观澜三天的时间, 也是给了自己三天时间。

他隐去了身形,等待在归元宗的山门外, 犹豫了两天,到了第三天傍晚,他终于分出一道神念,附在一只飞鸟身上,随着一个归元宗弟子上了山。

对于归元宗山门内的各个布置,谢非言早已烂熟于胸, 因此操纵飞鸟进了归元宗后, 他并未迷失, 而是拍着翅膀便去了洗剑峰。

洗剑峰是个十分寒酸的山头,一点都看不出天下第一剑的派头,从上到下只有两人罢了,就连收拾杂务的仆役都没有。

但这却是那人生活了十余年的地方。

谢非言飞飞停停,看着这座天然而野蛮生长的山,就像是看到那个蛮不讲理地在他心中圈地为王的人。

但是——就像云不缺曾说过的那样,人是不可以太过靠近太阳的,会被灼伤。

而对于谢非言来说,这样的句式又要稍稍改动一下,因为他不害怕自己被灼伤,他只害怕自己污染了那样美丽的光。

谢非言操纵着这只飞鸟,慢吞吞地飞上了山。

他立在枝头,观望了一会儿,并未感到宫无一的气息,于是他胆子大了几分,直接飞入了山顶的草庐,围着草庐转了一圈,很找到了沈辞镜的房间——无他,小鲜肉和老年人的房间实在太好辨认了。

谢非言停在窗边,用脑袋将这破烂的窗户顶开,而后将身子也挤了进去,成功跳进了沈辞镜的房内。

这是谢非言第一次来到沈辞镜的房间,但他瞧了一圈,对这房间内的一切竟并不陌生。

那挂在墙面上的剑,名为漱雪剑,是沈辞镜曾经的佩剑,与流云剑乃是双生剑器。但自从被谢非言点破归元宗那关于“漱雪流云”的心思后,沈辞镜就并未再用了,而是将它好好收了起来。

沈辞镜爱他,也爱剑。所以他不会因为谢非言和归元宗那点微妙的心思,便迁怒于自己的佩剑,冲冠一怒为蓝颜,要将其折断以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