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这样也无所谓?”
辛翳半晌道:“……嗯。”
南河轻笑:“哦?为师刚刚说自己不肯屈居人下,那无光的意思就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了?”
她的手略肆无忌惮起来,面上的神情却仍然是胜券在握的审视。
辛翳喉结动了动:“……嗯。”
南河觉得自己脑袋竟因他发出的这个单音节而一顿,一时间不是那种恶作剧成功的想笑,而是……心悸。
她忽然觉得自己衣领里也蒸腾起热度,猛地窜上脖颈与脸颊。
她猛用力,将辛翳摁倒在走廊之上,将他们二人刚刚饮酒的酒具扔进雪里去。辛翳居然也一推就倒,头发散在地上,袖子潲了雪痕,他生的高大,也是骑马用刀的高手,此刻却仿佛卸了一切的力,只为了尽力柔软下来能让她拥抱。
她手臂撑在他身上俯视,辛翳竟然半闭上了眼,红蔓延进衣领里,南河伸出手去,想看看这红究竟能洇开到何处,辛翳伸手很不奏效的拽了拽衣领,声音含混:“先生……”
南河打在他手背上:“怎的,你这样不听话,还是说要我去拿戒尺才行?”
辛翳睁开一只眼,似得意的咕哝道:“先生只是说说罢了,会舍得打我?”
南河眯眼看着他的样子,笑了:“我早就后悔,在你最不乖的时候少打你了。想想小时候你折腾我的那些恶作剧,我觉得今日算是让你还账的好时候。”
辛翳躺在回廊上,微微睁眼瞧她,虽然似乎不敢瞧她似的,但眉眼之中却透露着一股战栗的欢喜:“所以……先生今日是要报复我——唔!别……”
南河轻笑:“怎么会呢?为师今日是来传道授业的。”
辛翳身子却一缩,抓住她的手,哑声道:“先生!南河……”
南河手探下去:“你打小就谎话连篇,这会儿还在撒谎么?”
辛翳慌了神,身子微微发颤:“不、不是。先生!求你别……”
“先生!先生——”
南河觉得几乎抑制不住自己脸上恶劣笑意的时候,耳边呼唤她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了。
“先生!”直到一双手推了推她,南河猛地惊醒过来。
辛翳的身影陡然消失了,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只看到宫室外一片明亮白昼,低头,她已经不在楚宫内,而是岁绒跪在她榻边。
岁绒惊慌了一下:“啊,我刚刚叫错了……大君……要是以后再叫错,我真是要坏了大事了!”
南河神情发懵,坐在床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干干净净,压根不像是会主动扒人衣服的一双素净的手。
岁绒又扑过来:“靥姑说大君怕是更习惯被我照顾,便要我来了。大君……是刚刚做梦了么,奴听见——”
南河猛地转过头去:“你听见了什么!”
岁绒:“听见大君在……低声的笑。还说什么传道授业解惑……不过大君声音很低,就听见了这一句,其他都是大君在笑。”
南河呆了半晌才缓缓呼了一口气: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说梦话的习惯。
还是说这个梦太得意了太混蛋了她……
南河脑袋宕机半秒,陡然反应过来梦的内容。
她都在做些什么混账梦啊啊啊啊!
梦中不但吹嘘自己是有大家伙的总攻,居然还特么……还特么……!
还对辛翳出手了!
这可是自己带大的学生啊!
这不就是变态!混蛋!人渣!
而且搞自己的学生,这简直不是有违师德,这就应该被抓去坐牢啊!
她发誓自己虽然平日也喜欢装逼,内心总是各种腹诽吐槽,可她从来没有说想过把这小子给推倒了啊!她虽然也无数次感慨他生的一副好皮囊,却也没有想过占为己有啊!
要不是岁绒叫她,难道她还能继续把梦做下去,还真的掏出比他还大的玩意儿来,把辛翳给上了?!
而且,辛翳那一脸天真无知,单纯可爱——
南河抓着软枕捂在自己脸上忍不住哀嚎!
她是不是女扮男装多年,都快忘了自己的性别了!做春梦也就算了,还是自己攻别人!还是攻了辛翳——
南河放下捂着脸的软枕,眼神都有点呆滞了。
岁绒看她突然又是哀嚎又是发呆,吓了一跳,连忙去摇她:“大君大君!”
南河被摇的像个摆锤,却脑袋里还被钉在这事儿上回不过神来。
不是她变态……一定是因为那么多人都说什么荀南河是以色事主的嬖大夫,所以她才会做这种奇怪的梦!
要不然,就是她担心辛翳弯着弯着就受了。
所以才恨不得自己把生理知识都教了……个屁啊!
这种说法能糊弄的了谁啊!她就是个应该被千夫所指的变态老师啊!她对不起自己印着国徽的教师资格证啊!
岁绒都快被她吓哭了,摇她几下,都看她不回神,她竟然提裙想去喊人来:“靥姑!靥姑……大君疯了,大君疯了啊!”
这一嗓子嚎,她才猛地缓过神来,一把拽住了岁绒。
南河缓了缓,又拍了一下自个儿的脸颊,道:“没事儿,我没事儿。我就是……”
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个人渣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