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道:“盟书可以再定,但军情却等不得。魏军控制渑池与宜阳,怕是有人已经打探到了楚国大营的位置,楚王还是让自己军营驻扎的位置早日转移、分散,避免被魏国釜底抽薪。”
辛翳退后两步,俯瞰向晋国如今的版图,道:“好。到底能借多少船,运送到洛水的距离到底需要多少时间,这些还都需要开始做了才知道,但却是已经不能等了,如果可以请晋王今日便决定到底借多少船只。”
南河点头:“好,孤与众臣商议后,今日必定给楚王一个结果,此事还需双方多联络,我建议彼此暂有兵力按此不动,如果有事便立刻会面商议。”
辛翳心里一跳,这就是说不但晚上见,以后白天也不少见?
那倒是……也挺好的。
虽然他总觉得晋王那张脸很陌生,但南河的神情总是不陌生的,与他的相知也是不陌生的。
就可惜每次白日会面的时候,周围总是围着一大群人,无数双眼睛紧盯着,他想跟满口自称“孤”的南河开句玩笑也不成了。
他就忽然想戳一下南河如今还有点圆润的脸颊,喊她一句“小屁孩”。
但南河哪里知道他蠢蠢欲动的手指,一脸正经道:“如今各国相互攻伐,形势胶着如犬牙,还望楚王能珍惜晋楚之间会盟的信赖。”
辛翳面朝她,心已经跑飞了,满脑子都想着是伸出手去捏一下她那张正经严肃唇角紧绷的脸。
这会儿南河行礼,辛翳还在那儿站着没动。
原箴从后头戳了他一下,辛翳才连忙抬手,对南河作揖行礼。
还微微抬头打量她脸上的神色。
南河注意到他目光,忍不住微微一笑。
妈耶好刺激。这场面上可没有人知道他们俩还夜里住在一个帐下啊!夜里偷偷摸摸虽然也没干什么,但白天忽然在如此正式的场面上见面,好像守着个秘密对着演戏一般——
南河和辛翳是谈的皆大欢喜,但这俩人回去却没少被急的跳脚的近臣围住。
师泷这边都已经简直是要哄不好一般的生气了,仿佛南河信任辛翳,就是猪油蒙了心,要不是暂住的营帐下没有廊柱,他差点学作蔺相如状,一言不合就要在君王面前闹自杀。
师泷真的是气得唾沫星子乱喷,手指遥指天空,恨不得现在就降一道雷劈在辛翳头上,现了他原型,好让她能看个清楚。
狐笠在一旁倒是淡定些,但也对南河的行为有不认同之处,只是不像师泷那样激动。
师泷:“他要是想随时倒戈,灭了我们晋国就易如反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