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翳甩了好半天胳膊,又捏又揉,才缓过劲儿来,把她从地上抱起来了。
他抱的小心极了,在此之前,他只在荀南河病逝之后抱过她一回,那时候,她轻的他胳膊打颤。
但这时候的南河也没比那时候重太多,就算重好像也是衣裳的重量。劳心劳力的人,能胖到哪儿去。
他心底暗叹一口气,把她放在了床榻上。
一身礼服这么睡着,翻身都翻不动,辛翳也没那么没良心,还是给她解了衣服。
不过,他给她留了两层中单,否则人人都知道楚王晋王在一块儿,第二天发现晋王被扒的只剩底裤了,人家还不知道怎么瞧他呢。
一脱了礼服,她就显得瘦小了,南河似乎也冷了,身子一蜷。
辛翳给她把薄被拿过来,拽了一下她的手:“别抱着腿睡。”
她放松下来,但两层薄薄的中单,也露出她身形来。
辛翳发呆。
胸口一片坦途。
说来,他以前也往荀南河那儿闯,也碰见过好几次她起床,那时候她明明是个女的,怎么把自己勒的跟个男人似的。后来病逝之后给她擦洗,她也不是半点都没有……
到底怎么做到的。
他这个死直男倒是想象力挺丰富——难道那玩意儿还能跟肚子上的肉似的,吸吸气就缩平了?
不过也没必要在小晋王这儿探究。
这真是个男的了。
他给她盖了半截被子,坐在脚踏上又乱想。
现在荀南河要是个男的,那他就刚刚跟个男的亲嘴了?
虽然以前觉得先生是个男的,别说亲嘴了,跟先生胡天胡地他都愿意。
但他这会儿有点别扭了。
他满脑子奇怪,但南河呓语了一声,拽上来被子,转头往里睡去了。
辛翳想了想,还是没乱动。
而荀南河睡着之后过了似乎好久,她昏昏沉沉的在营帐里醒来,望着皮帐的顶子,听着外头的呼呼风声,有点发傻。她现在都有时候分不清自己在哪儿,一般这时候,上手先摸胸就对了。
一摸,有货。
这是成寐夫人了。
营帐下空空荡荡的,外头能看见有女使在帐外候着,帐下一股没生气的黯淡幽冷,可她脑子里前一秒好像还靠着辛翳的胳膊呢。
荀南河觉得自己脑子好似昏昏沉沉,但却又清明,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又做了混账梦,梦里的小屁孩乖极了,让她摁在地上亲也不反抗,还满嘴甜话。
她失笑。这倒是没有上次做梦荒唐,上回可都上下其手了,她做春梦竟然还能越做越倒退。
不过,荀南河抚着胸口,只觉得辛翳有句话说对了。
一个人在这儿,见不到他,她倒真觉得有股不受宠姬妾的冷落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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