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翳:“……我没要走。”
南河:“哦。那你干嘛。”
辛翳:“……我更衣睡觉不成么。”
南河:“哎?你要睡这儿么?”
辛翳回过头来:“孤不能睡这儿?”
得了,一不爽,说话必定带“孤”。
南河到也不怕别的,就怕这会儿半夜一睁眼又撞见狗子蹭树,之前还能无法动弹发声,装死蒙混过关。这要是再碰见了,她也装不了了。
南河:“能能能。那我给你让地儿。”
辛翳从鼻子里发出一句轻哼,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南河身子没劲儿,只能往里滚着挪。
辛翳见惯了她风轻云淡,端着君子礼节,这会儿见她拢着头发往里滚,也有点吃惊:“你在干嘛。”
南河:“给你让地儿。我懒的爬,也爬不动。”
辛翳走上来,忽然把她抱起来,有点恶作剧似的往里头的被子上一扔:“这不就进去了。”
脸朝下扑在床上的南河吃了一嘴头发,抬起头来想瞪他,却瞧着辛翳穿着一身单薄中衣,散了发,衣襟还是那样松松垮垮的。她真是刚把自己脑子里想的东西岔开,就往他身上瞥了一眼,就忍不住想起他沉默的喘息,还有蹭她腿时……
她清了清嗓子,缩进被子里。
辛翳一僵,明明她刚刚都说了嗓子生疼,她还是为了跟他解释又说了一堆话。他瞥了一眼床头的小桌,道:“喝水?”
南河埋头在被子里没听清。
他隔着被子推了她一下:“我问你喝不喝水!你是要把自己憋死么?”
南河抬头从被子里钻出来:“唔。喝。”
辛翳将铜爵递给她,她啜饮两口又递给她,辛翳习惯性的拿手边软巾给她擦了一下嘴,将杯子放回桌子上。
南河摸着嘴角,有点愣愣的:“你确实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辛翳:“什么?”
南河:“啊……无事。你睡吧。”
辛翳没说话,坐在床上,吹灭灯烛。
外头雪地反射一点月光进屋,南河闭上眼睛躺在他旁边,像这两年来的每一天一样。但她却有偶尔动一动脚,挠挠耳朵的小动作,时时刻刻提醒他——她回来了。
南河闭了一会儿眼睛,又睁开,却发现辛翳半坐在床上,却并没睡,两只眼睛看着她,丝毫没挪开。
南河:“……你不睡么?”
辛翳:“我没说要睡。”
南河:“……我是说你这样不困不累么?”
辛翳没接话,南河叹了口气,往他旁边靠了靠,肩膀挨着他。
他身子一僵,半晌道:“你确定你睡着了之后,还能再醒过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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