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等那么久,待我考上秀才,就要去府城里念书了,到时候,我要在府城托舅舅买个宅子,大宅子,好安顿你们。”赵仁河道:“我也想早点离开这里,免得我姨娘总是受制于人,我也总遭人算计。”
“说得好,但是你能一把就考上秀才吗?就算是每年都有考试,可中的人也很少啊。”张三不太相信赵仁河的话:“你考中了秀才,别说黄花菜凉了的话,恐怕连黄瓜菜都凉了。”
“打个赌如何?”赵仁河乐了:“若我能在二十岁之前考中秀才,两位武师父要答应我,将来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我负责给二位成家立业,养老送终!要是我考不上,我依然负责给二位成家立业,养老送终,但是二位可以不必跟着我。”
“小孩儿不大口气不小,行,跟你打赌了。”张三比划了一下他跟赵仁河的身高:“你长成这样,还想出门游学怎么着?”
不然不会说,跟在我身边这句话。
他要出门游历天下去么?
“也说不定呢!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名师指路;名师指路,不如自己去悟。”赵仁河感叹了一句:“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啊!”
说的三个大老粗面面相觑。
李四第一个笑了:“还是三爷有文采,这说的我都心动了,想出门去看看。”
“我还小,出门还需要几年时间。”赵仁河道:“我从小长在王府里,说一句大不敬的话,什么没吃过?什么没见过?连皇子我都见过了,王爷就是我祖父,日后会是我大伯,还有谁,比我更有见识的?那就剩下京中的皇帝陛下,跟太子殿下了,当然,后宫女眷谁都别提,那一般人都见不到。”
“哈哈哈……。”三个人平素当然敬重皇帝,尊重王爷,但是对于女眷上头却不甚看重,别说远在京中的皇帝后宫了,就是近在咫尺的王府后院,就让三人倒尽了胃口,见赵仁河小小的一个人,并不看重女色,且刚才端饭上菜的丫鬟们却个个都是美人坯子,只觉得心里头痛快得很,男子汉大丈夫嘛,没事儿何必钻女人的裙子。
何大根在旁边还跟他咬耳朵:“那你走的时候,带我一起哈,别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听我娘唠叨,会要我的命!”
赵仁河一摊手:“看吧,想奔向自由的不止我一个。”
另外三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这俩孩子却开始正儿八经的吃饭了。
做的这么好的不要钱的席面,不吃白不吃啊。
过得几日,何大根请假回家,他小姑姑终于被他娘给许了出去,对方乃是一个商人。
家资颇丰,人又稳重,只因未婚妻少年早夭,在老家就疯传他克妻,实际上是亲族在打他家产的主意,被这个商人一顿收拾,又分宗别过,在别的地方已经落地生根,此次回来是为了迁徙走父母的灵位,坟早已经迁了过去。
没想到倒是成了一桩亲事。
那商人是个买卖人,知道大家婢的好处,故而也愿意迎娶何花为妻。
李奶娘是一个利索的人,她亲自去跟那商人谈话,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商人竟然千恩万谢的迎娶何花,李奶娘给了何花一千两银票的体己钱,用二百两银子给她压箱底,并四个箱笼,里头装着新衣服,以及两匹上用的锦缎,一套金首饰,一套银首饰作为嫁妆。
田产土地房屋铺子的一概没有,没办法,这些又不长腿儿,带不走。
但有这么多银子防身,足够何花在婆家站稳脚跟了。
另外,她虽然出嫁,是良籍了,可她还有李奶娘这个在王府做奶娘的寡嫂和给王府爷们儿当常随的侄子在,比起一般的小家碧玉都有依靠。
海姨娘知道了,立刻给李奶娘送来了两匹锦缎,虽然颜色素雅,但李奶娘知道,这是当时九殿下赏赐海姨娘的好东西。
平时海姨娘都不用的,也不给外人看,只给赵仁河在上学的第一天,做了一身衣服,另外就是给自家尚未蒙面的嫂子几匹,其余的都留着呢。
能给自家小姑子两匹,实在是看重她,这个人情可大了。
而小姑子的夫婿乃是一个贩卖布匹的商贩,打眼一看就知道这样的添妆,一般人给不起,以后也会对小姑子多少有点顾忌,不敢欺负人。
赵仁河知道之后,也送了一套小儿戴的银制物件儿,却是皇城内务府的手艺,绝非外面能看到的,无意之间,又给何姑娘增加了点神秘色彩。
反正那商人日后只钟情妻子一人,与妻子和睦相处二十载,生儿育女且不说,生意也是做得平平稳稳,不甚大,但却细水长流,也无人欺负他,只因为最初几年,但凡有人去家里做客,他总是抱着家里的大儿子出来见客,他大儿子则是总会戴着一套非常漂亮的小儿银制饰品在身上,妻子又老实憨厚,但头上戴着的东西也很招人眼,别人都以为他有神秘的靠山,故而无人敢惹。
等到何花姑娘嫁出去之后,何大根蔫了几日,被赵仁河三言两语的开解了一番,终于重新振作起来。
而王府也迎来了一次喜事。
王府世子爷的嫡亲大儿子,终于要迎娶远道而来的新娘了!
这是第一个成亲的“水字辈”,也是未来的世子妃,未未来的王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