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跟太太道别吗?”何大根凑了过来,不见外的拿了一个土豆丝鸡蛋饼吃,那边自有丫鬟给他也盛了一碗海鲜粥。
在寒露居的丫鬟们都知道,在海夫人这里,三爷跟何大根是以兄弟论的,李奶娘自己恪守规矩,但是儿子却被海夫人跟三爷惯得不像话,跟主子平起平坐,称兄道弟。
“不用,老爷说了,这就走吧,免得耽误学业。”赵仁河眼下嘴里的食物:“跟他打一声招唿就行了。”
何大根点头,吃饱喝足了之后,就跟着赵仁河去了书房,果然是跟赵希伊打了一声招唿,他们就走了。
守孝也只是嫡子的事情,还轮不到他这个庶子,三太太是不肖让庶子给她的亲娘守孝的,她觉得庶子不配!
所以也不强求庶子非要在家不可,正好眼不见心不烦。
其实她想也没用,赵希伊是不会答应的,赵仁河这些年的心灵鸡汤不是白让渣爹享受的,这种时候,“嫡庶”两个字眼儿,可是很刺激渣爹的玻璃心。
赵仁河也跟何大根道:“幸好我是个庶出。”
不然还要在家里守孝,多郁闷。
回到继续学习,三月的时候,舅舅出征,舅母有了身孕,已经一个多月了,算一算的话,这个孩子应该是正月里落地,赵仁河不仅感叹了一句:“生日大啊!”
正月里的,可不是大生日么。
舅母摸着肚子,温婉的道:“希望是个男孩儿。”
如果是一个男孩子的话,就会跟她姓,姓孙。
“没关系,慢慢努力,肯定会有第二个男孩子的。”赵仁河笑道:“将来如果有了第二个女孩子,也姓孙,那孙老先生,也是儿孙满堂之人了。”
这年头又没有计划生育,只要舅母能生,早晚会再有第二个儿子的,孙应嘉也是如此认为。
教导他们更加的严苛了,不过严格有严格的好处,眼见着,众人的本事一天比一天渐长,偏偏孙应嘉只教导赵仁河一些吐故纳新之法,拳脚上赵仁河也算过得去,小身体顿时抽条了一般的长,衣服每一个月都要做几套新的才行,不然长得太快不合身。
只是一些拳脚他会,可眼看着侯大宝都开始飞檐走壁了,小如腊冬月那样的,小飞镖射的飞常准,还有耍刀片子的,练大力金刚掌的……总之,更像是一个武林门派似的,这些人统一的长处,就是轻功都非常厉害,蹬萍渡水还达不到那么厉害,但是他们攀墙上屋,如履平地一般,看的赵仁河这个羡慕啊:“师父啊,你教师兄师姐们这些东西,该不是指望他们当什么梁上君子吧?”
“你这里还缺钱?要他们出去偷东西?做梁上君子?”孙应嘉斜眼看着赵仁河,一脸的傲娇状态:“还是想让他们做江洋大盗来养活你?”
赵仁河一噎,随后又想到了一个可能:“这轻功如此卓越,逃跑肯定飞快啊!”
“我的徒弟,保命第一!”谁知道孙应嘉却道:“人活着才有资格报仇雪恨,死了纵有万世英名,又有个毛用?”
“啊?”其他人一听师父这论调,有些惊愕。
而赵仁河却拍了拍巴掌:“师父说的太对了,英雄多半死于逞能;反派多半死于话多。大家记住了,日后面对敌人,干脆利落,别给他死前发表什么临终遗言,那么他就有可能死不了,死的是你了,或者从你手下熘走,让你悔恨万分。”
加上赵仁河不仅默写各路大神的武侠小说,还跟他们讲评书来着,他也是闲着无聊,整日看书会把人看傻的,他就用讲评书什么的来给自己缓一缓脑子,谁知道宋大千觉得不错,遂让张氏兄弟俩做记录,还有赵仁河的各种武侠小说,都修订了一番,成了初步的草稿。
“等有朝一日,我们能有自己的印书坊了,我们就专门印制这些话本子,肯定有人买!”宋大千摸着人工抄成的十几个武侠小说,非常有信心:“不过这样我们就当练字了,没事儿抄一抄,积年累月的也能整出来几十套。”
“那你们慢慢的抄吧,不过最好是没事的时候练一练,我们主要是学习,还得考科举呢,哪怕是考个秀才也好啊,以后见官不跪。”这一点,赵仁河非常在意。
古代动不动就跪地磕头,他真的有些忍受不了。
自己不习惯给人下跪磕头,也不习惯别人给他下跪磕头。
这么多年了,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的这个习惯,弯腰九十度就是最大的让步了,三爷最讨厌给人下跪磕头,同时也讨厌别人给他跪地磕头。
所以他们除了在人前摆个样子之外,其余的时间里,根本不遵循什么主仆之礼。
反倒是让大家伙儿相处的融洽。
“这个当然,考试第一!”
众人嘻嘻哈哈的乐了一场,就算是过去了,抄书只是为了练字而已,他们的字体进益非常快。
等到了盛夏时节,平南水军大营回来了,此次围剿海盗,又是一场胜利而归,解救了百八十个人质,又抓了不少海盗的活口回来,供百姓们报仇雪恨,其实就是当众绞杀一些头目,普通海盗,都是年轻力壮的,带着镣铐,每日劳作不休,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