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内,韩非继续说道:“韩国与秦国抗衡,兵力悬殊,我们必须找到别的途径。”
“新的使臣已达到新郑,他与韩兄颇有些渊源。”张良试探道。
李斯与韩非的关系不必多说,二人同是儒家荀子门下的师兄弟,曾共同拜师学艺,在一起寒窗苦读。
若能利用这层关系,韩国之危或许可解。
李斯推开木屋的门,一边走一边说道:“一个国家,应寄希望于自身,而非他国的使臣。”
缓缓走到木屋中央,李斯脸上带着一丝傲然,淡淡道:“秦国使臣李斯,见过九公子。”
韩非面色不变,但眼神微凝。
他对李斯太了解了,李斯绝对不是那种会顾念同门之宜的人。而且二人在离开小圣贤庄之时也曾有过约定,若有一日两人对立,彼此都不需留情。
韩非与李斯一同检查过秦国使臣的尸体后,二人一同来到木屋外的小湖畔,韩非首先问道:“师弟对此案有何看法?”
李斯淡淡说道:“昔日秦韩战于浊泽,谋士陈轸领楚国假意施救于韩,使韩国不助秦攻楚,招致大祸,看来有人欲行当年陈轸之事。”
韩非闻言心中略感几分无奈,这是对韩国弱小的无奈,但脸色不变道:“当年韩国误信楚国的示好,如今韩国以诚相待,天泽的计谋怎会得逞?”
“呵呵!”李斯淡笑一声,反问道:“若韩国做到了以诚相待,我又怎会站在这里,作为对手,与师兄重逢呢?”
“还记得当初,你我分别时说过的话吗?”韩非忽然说道。
李斯眼中精光闪过,道:“不能因为顾虑同门,而手下留情。”
城北别院,书房内。
姜珝目光顺着窗户看了看日头,淡淡说道:“这个时间,李斯应该已经上朝觐见韩王了吧!”
玄翦、王虎、王哲三人站在姜珝桌案前,三人闻言对视一眼,王虎上前道:“正是。此次韩国虽有辩解的借口,但秦国强大,又一向蛮横无理,若秦国执意追究韩国保护不利之罪,想必韩国这一次要大出血了。”
姜珝揉了揉太阳穴,淡淡道:“可惜这一次秦国的使者是李斯,李斯虽不会顾及与韩非的同门之宜,但却不会不讲道理。因为对李斯来说,若不能在道理上压过韩非,其实便算是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