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冬忆百无聊赖地踢着小推车的轮子,看了眼堆得像小山似的练习册,又走到楼梯扶手旁,搭着扶手仰头往上看,曲折的楼梯扶手来回环绕,像眩晕的漩涡。
十几秒之前,段一哲强硬地要求梁冬忆留在这等他后,提着两袋子的书上楼了,这会儿能看到纸皮袋快速移动拉出的棕色影子穿梭在各层楼梯扶手边缘。
她又走回小推车旁,把一个袋子提了起来。
里面不知道包了多少本书,很重。
梁冬忆用两只手提都觉得吃力,走半层楼梯都得放下来歇口气再提上去。
差不多走到二楼时,恰巧碰到下来的段一哲。
梁冬忆低着头,没注意,蓦地手中一轻,抬眼:“干嘛呀?楼下还有很多等着你搬呢。”
段一哲低着眼。
眼前的人儿眸光清亮,半仰着头,嘴唇微张,微微喘着气,似乎很累。刚刚提着袋子的手指被绳子勒得血液不流通导致指端发紫,这会儿,勒的力度消失,发紫的部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淡了下去。
“你干嘛?不是让你在下面待着?”
“那里书太多了,你这来回跑,得跑多久?而且,很累的。”
段一哲眼睫动了动,没说话。
梁冬忆伸手去拿他手上的袋子,他提得紧,也没撒手,她抢不过来,便站着和他干瞪眼:“你叫我来不就是让我帮忙的吗?”
也不知道段一哲是不是妥协了,没一会儿,他把袋子放在了阶梯上,他看着梁冬忆伸手就要去拿,打断她:“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