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身后传来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阿哲回来了？旁边那位是？”

梁冬忆一个激灵，转过身子，便看到一个人推着一张轮椅出现在一楼楼道后方阴影处，而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一双眼睛浑浊沉静，包含着大半辈子看破人生的通透。

梁冬忆回过神来，礼貌地喊了声：“爷爷好。”

接着又轻轻拽了下段一哲的衣摆，压着声音抱怨道：“你刚刚怎么就不提醒我呢？！”

段一哲欠揍地耸了耸肩，随意道：“提醒了啊，你自己没理我的。”

“……”

爷爷转头跟身后的人低语了些什么，然后手掌滚着轱辘，向客厅中央来，到了沙发旁，朝梁冬忆招了招手：“阿哲女朋友是吧？过来坐。”

梁冬忆啊了声，边走过去边摆手道：“我不是……”然后又看向段一哲，示意他解释一下。

段一哲装作没收到她的眼神，将羽绒服一脱，用手指勾着，搭在肩上，自顾自地走上楼了。

屋子里有暖气，进屋子的时候还笑了那么久，早就出汗了，汗珠浸湿了里面的黑色短袖，贴在背上，黏黏的，十分不舒服。

这人怎么回事呢？就这么把自己一个人扔在这里跟他爷爷唠嗑。

梁冬忆看着他的背影想着。

爷爷表现得十分热情：“阿哲在家的时候老是跟我提起你，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有没有想过一起上大学。”

“我不是他女朋友……”梁冬忆下意识般摆手否认。

她就没想过他爷爷思想居然这么开放，还读着高中就同意自己的孙子谈恋爱了？

爷爷像是没听到她的否认，继续自顾自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