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没有雨大晋为敌的意思,这是朝野上下有目共睹之事。
王谧和王敦不同,和桓温更是有天壤之别。
他从来也没有因为自负军功而不尊敬朝廷,或是凌辱上皇,这样对大晋忠心耿耿的将领,还连战连捷,居然还要受到质疑,这本来就是一件不公平的事。
而公道,自在人心。
殷仲堪也是个明理之人,于是,在临门一脚之时,他选择了王谧。
良禽择木而栖,他这个野心勃勃的将领,自然也要选择明主了
“稚远,你若留在建康,我也不拦着,你自然有你的想法,不是我能揣测的。”
“但是,阿宁那边你也确实要小心,凡是出入王府,都要注意周围的人员,多得是想要你的命的人”
殷仲堪言之凿凿,王谧却不以为意。
这个建康城里,想要他这条命的人,真的很多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这琅琊王府的门前就不会终日门庭若市了
那日,北府大军凯旋之时,街上欢呼的人群,是做不得假的,王谧此举是得人心的。
“不过是些魑魅魍魉而已”
“他们要来”
“就让他们来吧”
另一边,从京口送来的书信,正快马加鞭的向着建康城赶过来。
这封书信,将是北府再次进取的号角
与那些真刀真枪,血雨腥风相比,建康城的这些尔虞我诈,根本就不够看。
不是王谧不把危险放在心上,实在是他们摆不上台面。
畏死呼
当然
还从没听过有不怕死的人,王谧还能免俗
但是,他又确实不怕。
他是战场上滚过来的,那么多的刀枪,一个不小心,可以说,性命是转瞬即逝的。
那样危急的局面,他都没有眨一眨眼睛,建康城的这点阴谋诡计,岂能放在心上
“王阿宁,这可都是你逼我的”
巳时刚过,生意兴隆的薛家楼,也才刚刚开始上客,小厮们有一搭无一搭的忙着。
有的在倒水,有的在擦桌子。
薛家楼的老板,自然是姓薛的,是个油乎乎的胖子,现在正坐在柜台后面,口喷唾沫在算账。
兰陵萧家,欠钱一千八百文,核黄金两锭。
范阳卢氏,欠钱二十五文。
“就这么点钱,也要欠”
“真是无耻之尤”
薛家楼买卖做的大,每天财来财去如流水,进项大,花销自然也不会少。
更不要说,是这些赊账的人了。
和很多酒楼不同,能在薛家楼赊账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绝不是那些小酒馆里的地痞无赖。
那种人,就是让他赊账,也绝对还不回来。
薛家楼怎么会有心情和这样的流氓罗唣,根本就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连大门都不会让他们进来。
至于这些贵人们,赊账是可以的,不只是可以,甚至,薛家楼还欢迎他们大大的赊账。
这样,他们才能毫无顾忌的在薛家楼大吃大喝,最后算总账,赚的才越多。
这都是窍门,一般人都不能掌握。
薛老板舔了舔笔尖,正要落笔,却看到一个熟人:“郗将军,你怎么来了”
“真是稀客啊”
为了打探消息,郗恢还是赶着没什么客人的时候过来的,进来一看,虽然不是饭点,但是,薛家楼里客人还是不少的。
“薛老板,某有要事相商,可否进门一叙”
薛老板消息灵通,郗恢脾气暴躁,一向办事我行我素,现在突然之间如此客气,真是让他摸不着头脑。
“请进快请进”
他把柜台交给了二掌柜,赶忙把郗恢迎到了后宅。
两人坐定,薛老板油腻的笑容就堆起来了。
“郗将军光临小店,有何贵干”
既然说了是来谈话的,那肯定不是来吃饭的,点菜也不需要跟他这个掌柜的说。
郗恢顿了顿,这才问道:“薛老板这里每天生意如此兴盛,不知这进进出出的客人,你都能记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