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根本误解了他的意思,反驳道:“我肯定没有那么轻易地相信一个陌生人啊,我去之前有和顾之京确认过的。他的确是文学院的教授,不是骗子,所以我才去。而且他也有照片证明他和周阿姨认识。”
周箨弯了弯唇角,似乎是在冷笑。
时欢被他莫名其妙转变的态度弄得很委屈。周箨从来没有和她吵过架,更没有在她面前有过这么讽刺而愤怒的情绪,让她也一时慌了神。
“你不想我去?为什么?”
周箨忽然缄口。
为什么?他没办法说出口。
想到他一向和周阿姨关系不睦,她也从来没见过他和周阿姨生前的人际关系有过来往,于是时欢猜测他应当是为她这点生气。
“你是不高兴我去见和周阿姨有关的人吗?可是我如果是知道这一点,去之前是会和你商量的。”她伸手去扯着他的衣袖晃了晃,“周阿姨去世这么久了,而且即便周阿姨做错了事,封教授不知情也毫不相干,我以为至少没必要和他闹得太僵。”
这就是封旻的算计。恰好选在他出差的时间,在最初的邮件含糊其辞。若非如此,时欢一定会受到他的阻拦。
时欢低着头吸了吸鼻子:“我还努力在他面前替你打圆场,说你不是不想拜访,是因为抽不开身才不上门去。但是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我们也可以再不来往。”
全然不知情的女生还在努力解释。
然而她越是解释,他就越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周箨悲哀地发现,这道伤疤被揭开时,哪怕是面对最爱的人,他也没办法保持冷静和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