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 他早上落荒而逃时留下的杯子、盘子和热过牛奶的小锅都被洗好放回原处, 客厅茶几和沙发上只是如往常一样摆着盆栽和抱枕, 没有字条。
周箨觉得视线有些模糊,四肢僵硬、有些无力时, 电话终于被接了起来。
“喂?”
就如同时欢了解他的每一个表情的想法一样,他也比世界上任何人都了解她。只消一个字就能分辨出她眼下状态十分疲惫。
他的喉结滚了滚:“笑笑,你在哪?”
时欢顿了一顿:“我在天城,我爸爸妈妈这里。”
周箨感到心中一松。
还好, 她还愿意告诉他她在哪里,而不是选择永远在他的世界里消失。
周箨孤零零地站在客厅中央, 低声道:“今天早上是我情绪失控,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对你。对不起, 笑笑。”
“我本来想回家后当面向你道歉。但是到家之后,发现你不在了。”
结束早上的课后,周箨一整天的研究工作都有些心不在焉,就像是小时候两个人一起听到范阿姨闲话那次一样。
几乎所有认识的人都觉得周箨是个对感情非常冷淡的人,一定很擅长冷战,甚至会根本察觉不到自己在冷战。但其实真相是,和时欢的关系哪怕出现一丝裂缝,他都会坐立难安、心绪不宁。
结束工作后做足充分的心理准备面对她的一切责问,他还特意去商场买了食材想要做她喜欢的晚餐赔罪,但回来面对的只是一间空荡冰冷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