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伸出手来, 牵着他的指尖晃了晃。
周箨微凉的指尖颤了颤。以多年以来习惯的伪装让他很轻易地强作镇定, 轻描淡写地回答:“没什么。”
他不知道要怎么向时欢开口, 坦白自己其实是一个不光彩的私生子,她那次去见的老人就是他的生父, 他的生父在利用她逼迫他回到封家。
只要一见到时欢看向他时明媚的笑容,和眼中几乎满溢而出的信任和喜欢,他就下意识地缄口,贪心地渴求这一刻能够继续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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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欢是周二带妈妈去复查完才回到首都继续工作的。
按照惯例, 中午两个人会约在临近的教职工食堂一起吃午饭。但是那天上午十点钟时欢就匆匆忙忙打来电话说:“中午我有点事约了别人在课下见面,等下一点半还有会, 今天就来不及和你去食堂啦。晚上一起吃大餐补偿好不好?”
周箨的指尖无意识地捻着面前文件的页脚,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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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很想知道时欢中午约着一起共进午餐的人是不是她爸爸妈妈那天提到的男生,周箨也没有询问, 也没有去她教课的教学楼看,只是僵硬地坐在办公室里,垂下眼睑看着桌上的文件,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也没有一个人去吃午餐。
映入眼帘的数据和代码都变成了无意义的乱序。
他从来没有想过去窥探笑笑的行踪。他不明白怎么取悦女孩子,但至少懂得遵从本心去尊重自己的爱人。
可是,那天在楼道里无意中听到的话却始终在周箨脑海中挥之不去。因为太在乎,他已经无法判断自己的臆想和现实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