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衬衫、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学者在谈及物理学的时候从来都是一副沉着、热忱而自信的模样。
他本应在任何时候都如此。
她扬了扬手中的照片,举手问他:“懂啦。周老师,我还有另外一个问题,这个是什么时候洗出来的?”
周箨的表情有些无奈:“笑笑。”
时欢不许他蒙混过关,于是仍和他对视,最终周箨败下阵来:“本科,洗出来带去美国了。”
时欢微愣。
他孤身一人在美国的那几年,她以为的冷战那几年,在用这样笨拙的方式慰藉自己的思念之情吗?
周箨从她手中抽出那张照片,放回抽屉,看到里面塞满的那堆零食,表情更加无奈。
“啊,里面的文件很重要吗?”时欢转过身来,“我是随手拉开最近的抽屉放进去的。压到那些文件很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拿出去换个地方。”
“没事。”他合上抽屉,“一些论文。我习惯在纸质版上修改,已经发表过了,修改稿收在这里留个纪念而已。”
时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一沓诸如PRL、Physical Review、Physics Letters、Nuclear Physics的顶级期刊论文上压了一堆猪肉脯……
而她很快释然,周箨原本还在那里放了她的照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