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一点,楚歌决定先躺在床上安心休息。
看来,要说服诸将,几天之后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
在楚歌卧病在床的期间,他的视野果然再度进入上帝视角,看到黄仙芝使者来到凤翔的情景。
主宾位上,坐的正是黄仙芝的使者,王晖。
监军太监彭敬柔等候诸将纷纷落座,这才介绍道:“诸将,这位便是黄王派来的使者王晖,今日宴请诸将,便是希望能与诸位一起,商议凤翔军的前途。”
王晖得意地站起身来:“诸将,黄王让我问候诸位,只要诸位愿意归顺,不仅可以保全富贵,黄王还会论功行赏!
“如今黄王雄兵百万,纵横大江南北未有对手,而今更是兵不血刃占据长安,让那梁朝皇帝惶惶然如丧家之犬一般奔逃,此乃天下大势,不可违抗。
“若是诸将顺势投诚,便可富贵双全;若是不自量力与黄王为敌,恐怕到时黄王兵锋所指,便是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
“何去何从,还请诸位好好考虑。”
监军太监彭敬柔也起身说道:“诸位,郑相公因为风痹不能前来,但已经起草了谢表,愿意归顺黄王。
“诸位只需在这谢表上签名,大事便成了。”
说罢,他的目光环视诸多将领。
这些将领的表情各异,有的期待,有的痛苦,但更多的则是冷漠。
显然,所有人都知道,现在这种情况绝非一两个人能够改变。
彭敬柔不打算给这些将领太多的思考时间,直接将谢表递给其中一名心腹。
“签吧!”
这名心腹将领立刻接过谢表,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而后又递交给另一名将领。
就这样,这些将领最终还是纷纷在这份谢表上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监军彭敬柔收回谢表,不由得哈哈大笑:“好,既然大事已成,宴会便开始吧!”
说罢,他将谢表交给黄仙芝的使者王晖,宴会上一片其乐融融的场景。
……
楚歌卧病在床的这段时间过得很快,眨眼之间,几天时间过去了。
黄仙芝的使者王晖在得到谢表之后不久便回到长安向黄仙芝报喜,而再过一段时间,他还会再来。
只是再来的时候,就要被郑畋斩杀立威了。
节度使府中,楚歌有些焦躁地来回踱步。
如果按照史料上的记载,此时应该是他召集诸将、刺破手臂歃血为盟、约定共同讨伐黄仙芝的日子。
但楚歌却心中没底。
因为他发现,有些细节并未如史料上记载的一般发生!
楚歌大致记得,史料上的记载,是这样的。
监军彭敬柔与将左序立宣示,代畋草表署名以谢仙芝。监军与使者宴,席间,将左以下皆哭。使者怪之,幕客孙储曰:“以相公风痹不能来,故悲耳。”
然而,楚歌在卧病期间,也以上帝视角看到了宴会的全过程。
前边这段是一致的,可后边就对不上了。
诸将并没有在宴会上哭泣!
所以,“使者怪之”以及之后的事情,自然也都没有发生。
而这其中最要命的是,“诸将皆哭”意味着他们心中为梁朝之灭而悲,因此郑畋才认为诸将尚未厌弃梁朝,才有了之后与诸将歃血为盟、讨伐黄仙芝的后续。
可现在,诸将压根没哭,这……
楚歌也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说服他们,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勉强试一试了。
“诸位,宴席上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监军彭敬柔以我的名义起草谢表,乃是谋逆大罪!诸将,人心尚未厌弃梁朝,我等正该修缮城池、整治军械,与黄仙芝决一死战!”
楚歌再度康慨陈词,在三天赋的加持之下,他这番话说得可谓是感人肺腑。
而且,由于郑畋的身体才刚刚从风痹中康复没多久,所以声音沙哑、身体也还不算是特别麻利,这样的一番演讲,就更加平添了一层感染力。
甚至诸将之中,有人的眼眶都被楚歌说红了。
然而,等楚歌结束了演讲,希望与诸将歃血为盟、共同讨伐黄仙芝的时候,这些将领却互相看了看,并没有人真的站出来坚决地支持。
“郑相公,你的心情我们很能理解,但是……”
诸将脸上仍旧充满着犹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