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主动将那名引发争端的老者拦在门外。
但是也就是这一刻,他突然想,他为什么要留在银行里?他也可以离开这里啊?
这是几乎无解的难题。老者的确可以拦住,但是他却还是和这群疯狂的银行职员待在一起,而迟早会有下一件事情点燃他们的怒火与杀戮渴望。
银行的血案是不可能被阻止的,他应该放弃徒劳的挣扎、离开这里。
牧嘉实念着这句话,某种奇怪的驱动力和某种特殊的迟疑不定,让他在离开与不离开这两个选择之间,来回思索。
他不觉得自己是如此犹豫不决的人,但是他就是被某种东西束缚住了。
他的大脑。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大脑。
不。他为什么会为自己的大脑感到骄傲?他曾经经历过什么?
牧嘉实在一片混乱中徒劳地思考着。
他的直觉告诉他,他应该离开这里。因为银行里他已经转遍了,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只是有那么几个疯子而已。但是外面,外面还有那么大的场景。
他应该去看看的。收集信息才是第一位的。
可又是什么阻碍了他的脚步?
某种暗示?某种不可思议的、居高临下的叮嘱?他感到了某种离奇的、怪异的情绪在他的心底蔓延着。
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盯着上锁的银行大门看了一会儿。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拉开了这扇门。
在那一瞬间,他仿佛听见身后那些疯狂的银行职员们,发出了不甘而憎恨的吼叫声——
在这短短几次的循环之中,牧嘉实已经被他们杀了好几次。
这些银行职员,就仿佛在拿这个外来者泄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