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喊“月儿”装母慈女不孝的方婉愣住了。

她往里走了两步,还是那副柔弱模样:“月儿是说什么?”

云杉月直接把账册甩给她:“门前大街的这几个铺面我要了,还有这几个庄子,连带着水田,管事儿的人今天都来找你了吧?那刚好,来我这儿认认人,别以后见我面不知道我是谁。”

客流量最好的铺子,出产最丰盛的庄子,土壤肥沃佃户众多的水田……

详细账目自然是另行造册的,但账房这里却有一个总的册子,里面记录着大概的情况。

还有账房先生根据之前的情况做的总结,要给方婉进行对比,以便她奖赏和处罚下人,避免这些家仆欺上瞒下。

方婉定睛看去,她自然知道这些产业的厉害之处,第一反应是拒绝,可云杉月还在低头看其他的账册,方婉瞬间就慌了。

“月、月儿要这些铺子水田做什么?缺东西缺钱了跟我讲,我一定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方婉站在她旁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云杉月快速浏览完手里的这本,又随便往桌子上一丢:“不用了,我刚才说的都办好了就行。”

她扫了眼扒着墙角的账房,又似笑非笑地看着方婉:“支几两银子都支不动,果然,靠别人就是不行。”

方婉知道云杉月就是来闹事儿的,一路上有人已经跟她说过了。

但哪里晓得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她耍横,自己还能对着干吗?多年来的贤良名声,在顾兆那里怎么办?

方婉僵硬地笑着:“管理这些杂事俗物很耗费精力,你要什么说就是了,还会有人敢拦着不成?”

有人给账房使眼色,他愣了一瞬,立即就要认罪告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