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衰仔，确实让人无法不同情。

第三天中午，万达影城，李飞带着诺诺提前出门踩点。

诺诺并不好奇李飞怎么知道的，卡塞尔学院出来的，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也别说是卡塞尔学院的。

李飞和诺诺喝着奶茶，在另一家店里，看着提前过来踩点的路明非，手里提着一纸袋扎好的蒲公英，拿着用真华子换来的两包假华子，一包放回自己叔叔的抽屉里，一包也被他塞到放映员大叔手里，让他按照自己安排的做。

看着放映员大叔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态度，衰仔路明非兴高采烈的走了，一切准备就绪了。

诺诺不忍再看，她不想看到路明非这场注定成为小丑的告白失败现场，掏出手机，就准备动用自己的资源，给路明非来个戏剧化的结尾。

只是在她准备这么做时，李飞伸手按住了她的手机。

诺诺侧头，只见李飞看着她，一脸漠然。

“不要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可师兄你做的不也是没有意义的事，告白失败的他，还有其他路可以走吗？”

“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你不选，你怎么知道其他的路就走不通呢？”

诺诺看着李飞，李飞也看着诺诺，又似乎不是在看着诺诺。

两人对峙了良久，最后李飞松开了手，诺诺也收回了手机，但还是说道：“就这一次。”

“够。”

谈判结束，诺诺也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跟李飞一同看着事态的发展。

他们看着路明非，陈雯雯，赵孟华等一干文学社成员进了订好的放映厅，看着文学社成员的龙套小弟走了出来，再次跟那位放映员大叔确认播放顺序，看着另一个叫苏晓樯的女生掩面哭泣，离开了放映厅，看着最后的最后，放映厅大门打开。

告白成功的陈雯雯和赵孟华在一众文学社小弟的簇拥下，离开了万达影城，去下一个地点聚餐，吃饭，庆祝老大和嫂子有情人终成卷属。

看着没有完全关闭的放映厅大门里，路明非穿着稍显廉价的西装，耷拉着脑袋，双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走到放映厅阶梯处，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坐在阶梯上，无精打采，手里还捏着那张没有说出口的告白信。

李飞走了过去，没有多说什么，就挨着路明非旁边坐下。

然后从兜里掏出自己刚买的软黄鹤楼，原本想递过去一根，但还是收了回来，叼在嘴上，自顾自点火，吞云吐雾。

烟雾顺着空气掠过路明非耷拉的脑袋，已经习惯在家里闻叔叔二手烟的路明非这才稍微抬起头，看着这个跟自己第三次见面的师兄。

李飞没有理睬他，只是在那抽着烟，看着远方。

一根烟的功夫过去了，李飞摁灭烟头，这才开口道：“上网不？我请。”

“走。”

路明非身体恢复了活力，手里那份没念出来的告白信也被他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两人出了影城，就朝着最近的网吧走去。

梦工厂连锁网吧。

09年那会可不像现在遍地网咖，网吧才是常态，价格也没有像网咖那样可人，用户群体也不都是成年人，初高中生也是他们营收的一部分。

路明非显然是老客户了，差两个月就满十八的生日，再加上李飞这个大学生直接加钱，网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李飞和路明非开了个双人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