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是恐惧又是不甘心的骂骂咧咧了两句,“真是个白眼狼,养了你那么多年,也不知道回报长辈……一天发传单能挣五十块吧?一瓶酱油才五块钱你都舍不得给老娘买……”
唐余漠然的听着,在她顺走桌上两桶泡面,美曰其名给家里弟弟吃后,用力关上了房门。
他嘴角笑的很嘲讽。
是啊,五块钱,贵吗?当然不贵,可是对一个从小没有父母,没有学费,没有生活费,没有零花钱的孤儿来说,那不是一瓶酱油,那可能是饿死前的一碗面,那是他的命。
可惜他命太贱,从未有人在乎。
父亲惨死,母亲远走高飞,二叔霸占了保险赔偿款和家中的存折,二婶一心想把全家搬进这栋并不大的小房子里。
在他活下来的十三年中,未曾感到过温暖,有的,是对这个世界满满的巨大失望。
世态炎凉,冷暖自知,不过如此。
从小被欺负,他学会了用拳头保护自己,附近的孩子都不敢欺负他。可面对自己的亲人时,他还是下不去手。
他叹了口气,翻箱倒柜又找了袋泡面吃,然后躺到了床上。
天花板上有些斑驳,窗外有光线洒了进来,影影绰绰的好像弥漫了一大片光影。
他静静发着呆,想起苏年年脆生生的“唐余欧巴”,嘴角慢慢的、缓缓的扬了上去。
-
翌日,唐余来到学校,班上的气氛沉默的诡异。
走到座位上,苏年年抽抽搭搭的抹着眼泪,那副哭得眼睛都红了的模样让他心里猛然一抽,一时之间,酸甜苦辣各种滋味都涌了上来,堵在心口闷闷的难受。
他走过去,像往常一样淡淡开口:“喂,苏年年,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