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爷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就是赵煊的母亲。两个儿子每人生了两儿两女。四个孙辈的,现在已经生了三个曾孙,四个曾孙女儿了。曾孙都十五了,再过两年也快成亲,家里的地方实在是有问题了。
赵煊已经默默的把周府旁边的两户人家的院子买下来了,准备把周府扩一下,有些院落打算重盖一下。
周老太爷点头“就依你吧。祖父能出二万两银子,不够的,你跟你大舅母去商量吧。”
“您的银子自己留着吧,这些料是置换来的,我也没出多少银子。而且这是盖房的基础料,您喜欢什么物件,自己花银子买就好……”
周老太爷说“咱们是读书人家,别雕梁画柱的讲究,只住着方便就好,也不用弄什么大的花园,到时,屋角路边的,种些竹子就挺好的了。弄得奢华,跟咱们身份不符,自己住着不舒服,别人来看着也不像。而且,家里的花用多着呢,你明白外祖父的意思吧。”
“是,都听您的。”
周家男人们都听话,知道要盖房子,大家都很高兴,但在周老太爷面前,也都不会多说什么。
吃完午饭,赵煊带着老婆孩子回家了。
周老太太只留下大儿媳妇,跟她说“我知道你看陈凤若……但事已至此,我瞧着,他们小两口过得挺好。你就别再寻她的麻烦了。”
“母亲,媳妇想起千依心里就难过。前几天的菊花会,给了她帖子,媳妇之前还与她说了半天,跟赵煊两口子走动走动。她也应答了,可结果,遇到她大姑姐,还在问……”周大夫人神情很苦楚。
“娘,妹妹身子不好,煊儿从小就在咱们府里,我是真喜欢他啊。小时候,赵煊和千依还经常在一起玩,他们,他们站在一道,金童玉女一般,多好。您说说咱们千依,比这个陈凤若,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可有一点点不强过她?我真不甘心。”
“这事能怨谁?煊儿的亲事是老早就定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明知道没可能,你却见天与天依念叨,引起她不该有的心思。”
“那么早定,本就不妥当。又不是世家交好,赵老大人就认识那么个乡村野夫,就把自己嫡长孙许出去!没见过比他更糊涂的了。再者说,老大人去世后,两家都来往,远隔几千里,去封信退婚了又能如何?谁又能说赵家的不是?”
“你还不知道你小姑子,赵放?那赵放人虽然混,但说一不二的守着承诺。我不是没跟你小姑说这件事儿,你没说过吗?到底不是行不是?你何必再把千依拖进来呢?”
“娘,咱们家呕心沥血的对赵煊,我真是不甘心……”
“你对他好,是以他娶千依为酬劳吗?你帮他,不是因为他娘是你丈夫唯一的妹妹吗?不是因为他是你小姑的大儿子吗?”周老太太气的直拍桌子。
周大夫人流着眼泪“娘啊,我也只千依一个女儿。”
周老太太看说不明白她,也有点烦“你现在说这个还有意思吗?男婚女嫁都多少年了。自从赵煊立住了,这么多年,他是怎么对周家的?你心里没点数吗?咱们家有现在的日子过,不是因为赵煊的照顾?就刚才那个礼单,这些年,他给了多少份?还有这盖房子的事,工料,地方,人家处处替周家想到了。你怎么就不知足?不知道感恩呢?你究竟还想怎样?非得把他推出去以后谁也不理谁才算完事儿?”
“母亲,这些媳妇儿都知道。媳妇儿也没要怎么样。只是千依在严家,实在是难过啊,我心疼啊!”大舅母流了眼泪。
“千依的事,我也难过。她现在情况是不大好,可你想想,她到底想不想跟人家好好过!我还是那句话,事已至此,你们还想怎么样?你这个当娘的要真为她好,就仔细琢磨怎么劝她!”
大舅母听着,嘴上答应,心里却又想起自己的宝贝女儿,那么出色,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局。心里跟刀绞一样难过。
陈凤若在回去的路上跟赵煊说“大舅母找我麻烦来着,我可没发脾气啊。”她翻着大眼睛说。
赵煊拉着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乖!”
赵宜拎着鸟笼子,抿嘴笑着看着父母。
回到家,进到屋里,赵煊决定跟妻子坦白“这些年,娘的嫁妆在我手里的部分,不是你那一部分啊。我手头这些,赵三打理的很不错。每年,都有一万多两银子的出息。我每年,私下要给外祖和两个舅舅,每人二千两银子,四位表兄弟,中了进士的每人每年一千两,举人每年八百。中秀才的七百。满七岁的外甥,每人每年二百两,满十岁的五百两。这不算过年过节过生日送的礼,我娘嫁妆的出息,基本上又都给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