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若回到屋,先去旁边屋看了儿子。睡得正好。
回来上了床,盖好了被子,看到丈夫心事重重,坐在被子里,人却没有躺下,靠在床头若有所思。
母亲安慰到“童言无忌,只是宜儿的梦话,您不要介意。”
父亲轻轻叹一声“凤儿,宜儿说的,正触动我心事啊!”
母亲一听“怎么?你跟我说说”也坐了起来,披上衣服。
丈夫看着灯下的妻子,发丝微乱,眼睛盈盈,帮她把衣服掩好“我父亲……祖父虽然有妻有妾,但终是女儿多男孩子少,那年战场上……最后,只落住父亲这个一个嫡子,祖父母就格外的疼爱他。虽然学业抓的紧,并没有惯得他不成器,但毕竟宠爱的过甚,他性子霸道,总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的话都不听。他一切很顺利,先皇和皇上对他看重,底下要紧的部门,都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就听他的话。所以他习惯了,说一不二。受过那么多次伤,却一点不在意。我娘那个时候,真是为他操碎了心。唉!(要不然也不至于那么早就……)上了年纪,他却一直还拿自己当年青小伙子,只吃肉不吃菜,喝大酒,熬夜,练武打猎的用死劲儿,天气热了喝生井水,洗冷水澡,晚上睡觉也不盖。从来都是……怎么痛快怎么来。我在的时候,总要劝着,管着,能稍稍好点。二弟,是个什么都不关心的。现在,我回来了,我这个爹呀,还不知道在那里怎么折腾呢。”
陈凤若也有点哭笑不得。
“难怪你这么懂事,细致。”赞赏的看着丈夫。
赵煊心里有点得意“可不是?我这回来了,三天必会一封信给他。叮嘱半天,但我估计,他连瞧都不瞧就扔一边去。”
“刚才,宜儿虽说是梦话,但正触动我啊!父亲所有事情都愿意亲力亲为,带兵,巡查,样样都冲在前头。有时一出去就一个多月,路上条件很差的,万一有个什么事……我这是真的担心啊!有时让他带上大夫,他还嫌烦,能甩就甩开。都有两次把随军大夫扔下了的。”
母亲说“那是呀,大夫没合他心意。我看你也别愁了,明天,你就找一个,你知道爹喜欢什么样性格的,就照着那样的找。依我看就是找能吃苦厚脸皮,又忠厚又有懂眼色的,咱们厚厚的给些待遇,直接把人打发过去,也不提大夫不大夫的,就让他贴身服侍。让老爷子赶都赶不走。咱们家不缺银子不缺人脉,这种事情最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