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弯腰,扣住塞德的脖子,轻而易举地把他拎了起来,幽冷的瞳眸深深地看入暗蓝色的兽瞳里,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似得。
周白收回视线,轻轻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兽人们,目光在叶然身上定格了一瞬,随即便挪了开来。
“你们习惯性地以雌性来称呼一个你们认为是雌性的人,而并非他们的名字,并且习惯性地把他们当做你们的所有物。”
“如果对别人,或许会成功”他轻嗤一声,将掌中的塞德随意地甩开,唇角勾勒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我并不稀罕你们廉价的'尊重'。
更何况,我也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什么娇贵柔弱的雌性。”
叶然如遭雷击,愣怔在地,刚才周白说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在他的心上烙下重锤。
他现在对自己之前竟然会想到,在兽人世界以雌性身份生存下去,并且下半辈子依附在另外一个人身上的这种想法而羞愧不已。
作为一个从小接受民主平等与自由的教育成长起来的高材生,他当初是被什么蒙蔽了心窍,才会觉得,成为一个类似于物品的附庸是可以被接受的呢?
周白仔细地观察着叶然,笑容渐渐加深。
他刚才的话确实是对叶然说的,毕竟,在兽人世界中成长的兽人们不可能真正理解自己的话,但是在现代社会中成长起来的叶然就不一样了。
一旦他接受了这个观点,以他的心高气傲,想要接受任何一个兽人的爱慕,就会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那么,这个位面的剧情,就会在最根本上被他搅乱。
周白突然头颅一痛,身体微不可见地晃了晃,手掌一松,塞德趁机挣脱了开来,惊惧地捂着自己的喉咙,撕心裂肺地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