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的味道很古怪,这或许是它的独特气味:绝望的气味,临死的气味。
天色逐渐的黑了下来,最后一抹阳光绕过牢房的天窗,原本就阴暗的牢房最终变成黑暗。
寒风从天窗凶猛的灌进来,柏彪感觉自己不是在牢房里而是在一座枯井中,灌入的不是寒风而是大雨。
这个念头让他一哆嗦,赶紧抓住木栏杆大口呼吸。
“小伙子,很喜欢这里的味道啊?”旁边牢房里响起一声笑,腔调枯燥、干涸、沙哑。
这声音不好听,但将柏彪从幻想中拯救出来。
他倚着木栏杆坐下,苦笑道:“不喜欢,可是我能怎么办?”
地上冰冷,他记得牢房里有一张铺了杂草的石床来着,于是摸索着坐了上去。
石床狭小,像是个桌面,而且还碎了一个角,他得使劲蜷缩身子才能让自己躺在上面。
这时候隔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嘿嘿,小哥,我要是你,肯定不会去那个石板上躺着。”
“为什么?”柏彪下意识问道。
干枯的嗓音笑了:“你以为那是一张石床?其实它是一块墓碑!”
柏彪打了个哆嗦,叫道:“胡说!”
“自己摸一摸。”
柏彪伸手扒拉开茅草摸黑去抚摸石床。
入手冰冷,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