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还在讲台上戴着眼镜写板书,粉笔沫迎着朝阳飘飘洒洒,像晶莹的金粉,林月光红着脸小声的背纪深海的身份证号,一遍全对。
纪深海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竟然没忘。”
他一向觉得林月光是属金鱼的,老师讲过的东西转头就忘。
林月光笑的眼睛弯弯,用气声道:“我肯定不会忘啊,要是昨天的《出师表》是你写的,我保证看一遍就背下来了,根本不用被老师罚站。”
大庭广众被罚站,还丝毫不觉得惭愧,也算是独树一帜。
纪深海轻轻翘起唇角笑:“行啊,你要是忘了,就罚站吧。”
三年没有复习,后面四个数字还真的不记得了。
林月光想偷偷看一眼,纪深海的身份证肯定是夹在钱包里,但是钱包在纪深海的裤子里,裤子在纪深海的房间里,最后还是要去纪深海的房间。
或许他已经睡熟了呢?
林月光光着脚,小心翼翼的溜过去,在门口等待了半晌,里面没有什么动静,她轻轻推开门,纪深海一只胳膊放在被子外,白皙的脸窝在被子里,呼吸绵长。
她蹑手蹑脚的走进去,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衣架上的牛仔裤鼓鼓囊囊,看起来就是钱包的形状,林月光屏息凝神,一步一回头,总算平安无事的走到了衣架旁边。
纤细的手指探进纪深海的裤兜里,摸到了皮质的东西,她慢慢的往出拽,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好不容易把钱吧拽起来了,林月光欣喜若狂,用手一展开——
吧嗒。
一枚硬币堂而皇之的滚到地上,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嚣张。
林月光浑身僵直的定在了原地,差点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