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光喉咙干涩,心如鼓锤,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堵在了心口,憋闷的不知所措,她糯糯道:“可不可以坦白从宽?”
纪深海微微有些愠怒,她可真是了解他,竟然也知道这件事瞒不下去了,可为什么现在才跟他说?如果今天许荔不戳破,难不成她要等跟别人结婚离开自己那天,才让自己知道么!
他的拳头微微攥紧,指甲嵌入掌心,刺痛抵着皮肉传入心底,也分不清哪里更痛一些。
林月光没等到他的回复,眼圈陡然红了,她害怕,她怕纪深海一时气下就不要她了,她怕又过回在国外孤立无援的日子。
“纪深海,当年我离开,是因为爸爸查出了脑癌,奶奶带人围住了爸爸的病房,劝他下遗嘱,将林氏所有的财产分割给我的几个叔叔,那时爸爸还清醒,托医生给我妈妈传了信,我妈才连夜把我送到国外,寸步不离的守在我爸床前。”
“可惜那时我妈已经和爸爸离了婚,奶奶不许她探望,将她赶了出去,我妈妈也想让爸爸立遗嘱,只不过,是将财产都让给我,可是爸爸不相信自己一定会死,迟迟没有动笔。”
“我只有自己,可奶奶带着叔叔有一大帮人,他们时刻监视着爸爸,生怕爸爸趁他们不注意将财产给了我,我几乎一步都不敢离开医院,生怕一不留神,爸爸就不在了。”
“后来,爸爸的病情开始恶化,他自己也察觉到了,这才决定下遗嘱,只是叔叔他们看的太紧,爸爸只得通过我传话给妈妈,希望妈妈在外面帮忙。”
“我没想到,妈妈所谓的帮忙,就是和唐氏的老先生一起,订了我和唐宇琛的婚事,妈妈说,这只是权宜之计,唐家自己希望娶的是林氏的掌门人,所以会帮助我们控制几个叔叔,让爸爸把财产都给我。”
“纪深海,我和唐大哥没有男女之情,况且,我们已经准备取消婚约了,我本想了结这件事再告诉你,没想到你却提前知道了。”
林月光一口气说完,嘴唇都有些干涩,她不敢抬眼看纪深海的表情,因为她怕纪深海不肯原谅的眼神。
她就像海水中漂浮的小纸船,飘飘摇摇,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