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狗街也有酒吧那种地方,算是全街建得最好的地儿,过来寻欢作乐的货运佬一群群,就搂着那些年轻姑娘,不管嫖客还是妓女都又脏又臭。
不时有酒鬼被扔出酒吧,连身上的衣服都抵了酒钱,昏睡在路边好像死了。
如果哪个酒鬼真死了,就会被人拖拉到远一些的沼泽垃圾堆扔进去沉了拉倒。
在酒吧旁边还有人们排成了一条长队,被衣着整洁的几个中年男人挑选着什么。
“哦那里啊,那些就是变态有钱佬的代理人。”
洛娜瞥了眼,对不明所以的两个斯特林解释说:“他们玩那些高级货玩腻了,就玩玩低级货,至于挑人是去干啥的,我也不知道,或许你们能告诉我哈。”
安琪脸色苍白,不知道有几分是被恶臭熏的,又有几分是由于心中的茫然。
顾禾悄然轻呼一口气,这些景象在寿惠街当然看不到,连在巫毒区都看不到。
但是,这里并不是一片阴沉,这里的人也有他们的乐趣,街边就有摔角擂台,有小贩推着手推车卖着绝对不卫生的小食,大人与孩子都笑骂、争吵、打闹。
对于这样的烂泥塘生活,这些人早已习惯。
而对于那些从未去过伊甸湖区、中心区、花园区甚至歌舞伎町的人,他们不知道也想象不出还可以怎么活,孩子们以为世界就是这样。
“安琪小妞,你们在天堂,我们在烂泥塘啊。”洛娜笑说,“人和狗的区别嘛。”
“洛娜,莉兹姐……”安琪说不出什么,在车座上似乎坐立不安。
顾禾注意到安琪正处于一种临界点,而洛娜不善说好话,伊丽莎白自己又在恍惚。
他自己也是有些感触,就说了出来:“安琪,这些烂泥塘街狗很恶心吧,他们粗俗、脏污、低劣,说不定还凶狠、恶毒,可怜又可憎,像垃圾一样,比垃圾还不如。”
“但是,又是谁造成他们这样的呢?”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