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一只脚在床下,一只脚还在床上,身子一半撑在床上,这姿势保持久了挺难受,她干脆坐在床沿,他也坐直了,屋子里不算特别暗,窗外的路灯还有微弱的光透进来,能看清他的轮廓,隐在黑暗里,两个人相对坐着,呼吸近得就像在耳边。
春和又说了声“对不起”,他倒是笑了,“好了,别道歉了,我又没失身。”这笑话可真不好笑,她脸更是涨得红,心口又突突地跳,跳得厉害,她下意识就想逃,可他手还在她腕子上捏着,不轻不重,春和却不敢挣脱。
倒是他先松开了,“回去睡吧!”
春和如蒙大赦,逃也似的溜了。
这一夜,自然是睡不着了,躺在榻榻米上翻来覆去,总觉得能听见他呼吸,就落在耳畔。
第二天醒来,顶着一双大号的熊猫眼,低着头,都不敢去看他。
哪知道一抬头,他也是一双熊猫眼,顿时乐了,指着他眼睛笑。
春和妈妈出来,也看见,扯着他问,“是不是睡着不舒服,怎么黑眼圈都出来了?”
他老老实实回答,“我睡眠浅,经常是这样。”
春和立马点头,“嗯,是这样。”
至于究竟是怎样,两个人相视笑了,心知肚明。
滨海是个好地方,到处都是古街古树,一出门像是穿越回了上世纪,别有一番味道,这里常年有拍电视的人过来取景,春和带他出去转,就看见一个剧组,在清坊那边拍一场打戏,威压吊得高,女演员穿着广袖袍服,在半空中飞来飞去,脚踩在青砖黛瓦上,稳稳一落,长剑下压,对着面前人说:“今日我若命丧于此,你可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