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看来五殿下是真的知兵啊,居然能带七千余人行军数十里而井井有条,这安营扎寨也是十分的有条理。”
“不止、李主事你看看,五殿下虽然用了兵书上的扎营行解,但并没有一板一眼,而是因地制宜,这点就很难得。”
栗山坳临时驿站,在大军埋锅做饭的时候,杨涟带着两名兵部派来的主事在栗山坳的小山上,俯瞰着整支大军的动作,赞美之言不曾吝啬。
只是两名主事的话一说,杨涟便吹胡子瞪眼睛道:
“正是因为五殿下知兵,因此才危险!”
“昌平自南而下京城,不过百二十余里,若是骑兵轻装突进,几个时辰就能兵临城下。”
“五殿下知兵,且掌握七卫一营,这样的实力,若是妄图叛乱,是天下之大祸!”
“额……”听着杨涟的话,两名兵部主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默默的闭上了嘴。
与此同时、炊烟升起,很快便有随行的兵部小吏通知三人前去吃饭了。
杨涟虽然生气朱由检把他当刀,结果了羽林三卫所有中高层将领,但对朱由检还是比较欣赏的。
其实有的时候,他也在感叹,若是朱由检和朱由校互换,或许大明的局势会更好。
就目前来看、朱由校一继位就赏赐客氏香火田的事情,确实有些令朝臣微词。
但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尽管杨涟潜意识也认为,朱由检要是想做皇帝,完全可以在朱常洛驾崩那夜动手。
届时朱由校身死,皇位必然是朱由检的,而他没动手,也就代表他对皇位不感兴趣。
当然、这是从理智的情况下分析的,可纵观华夏五千年历史,面对皇位,很多时候一些暂时没有兴趣的人,却因为年龄增长而逐渐变得有兴趣了。
杨涟怕的就是这点。
因此即便他知道、朱由校派他来昌平监督皇陵修建是贬他,变相发配,但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
他要死死盯着朱由检,要是朱由检有一点不对劲的举动,他就算死,也要把消息传出去,这样才不辜负先皇对他的信任。
这种念头下,杨涟就算是吃着粗面,也死死的盯着朱由检的车辇。
朱由检被他盯得难受,但也懒得关窗户,只能在心底暗骂:
“这老东西、不会是个老玻璃吧。”
想到了古代士大夫中不少好男风的行为,朱由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随着时间过去,很快他就在杨涟刀一样的眼神下,带着大军拔营,继续向着北方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