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立场转变

家兄朱由校 北城二千 3253 字 2022-11-09

这样大的权力,只是由朱由检推荐便定下了,这种影响力是魏忠贤他自己加上客氏都比不上的。

想到这里、魏忠贤按耐住了和朱由检短时间翻脸的想法。

他毫不怀疑,他只要干和朱由检翻脸,朱由校就敢杀他……

带着担忧,魏忠贤连忙叫人去起草圣旨,而朱由校听了自家弟弟说了这么多关于山东的事情,更好奇剩下的几个人他会用在哪里。

“弟弟说的其他几个人,准备用在哪里?”

见好皇兄再次询问,朱由检继续道:

“陕西近年来官员贪腐,导致水利不兴,若是再爆发旱情,恐怕会引起比淮北大饥更严重的事情。”

“我以为,徐光启可安排前往陕西任布政使,整顿吏治、兴修水利。”

“梅之焕有勇有谋,虽然是文臣,却敢在少年时跟材官比试射箭,之后梅之焕九发九中,长揖上马扬长而去。”

“近年来、土默特蒙古向青海南侵严重,湟中三捷并没有打疼他们。”

“所以我准备将他调往甘肃就任巡抚,整顿甘肃军屯田之余,积极备战。”

“而李长庚的话,眼下南京户部尚书空出,正好调李长庚前往,他无党无派,为官清廉正直,最适合放在南京户部尚书的位置上。”

“毕自严,当放在山西整顿政务、军务。”

“陈奇瑜在洛阳担任县令多年,熟悉河南,因此升任为洛阳知府,约束福王侵占田亩也好。”

“之后若是做的可以,则是能升为河南布政使。”

朱由检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布置从南直隶到山东、山西、河南、陕西、甘肃。

说白了就是整顿军务,不让军饷被上层官员私吞,再让上层官员监督中层的将领,准确下发到士卒手上。

这当然不可能有说的这么容易,其中必然有不少难度。

但如果这些人连这些难度都克服不了,那么也就可以换人了。

不过、当朱由检说完这些的时候,好皇兄却没有开口了,而是发呆般的默默沉思。

朱由检也不急,坐在旁边等着好皇兄说话。

过了一会儿、好皇兄才开口道:“袁可立的事情可以定下了,梅之焕也可以,李长庚和毕自严也可以。”

“徐光启也可以,但是他的徒弟和陈奇瑜的话,暂时搁置,等我想想再定夺。”

“好!”听到这话,朱由检并不意外。

眼下的孙元化不过是个举人,陈奇瑜也没有什么亮眼的政绩,不用他们两个是正常的。

并且这只是搁置,不是彻底的否决,也就是说还是有机会的。

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门外忽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朱由校和朱由检抬头看去,却见是脸色平澹的王安走了进来。

“王安、你来的刚好。”朱由校刚刚露出笑容,王安却跪下道:

“万岁、奴婢听闻要设立御马监南场,特此请万岁调奴婢前往御马监南场颐养天年。”

一句话出口,顿时震动了三个人的心。

朱由校以为听错了,魏忠贤和王体乾却心里笑开了花。

“万岁、奴婢请前往御马监南场颐养天年。”王安依旧固执的开口,这让朱由校微微皱眉道:

“这御马监南场太监,由皇五弟选择,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如今内廷无人,你暂且呆着。”

朱由校的强硬超过了朱由检和王安的预料,这主要是朱由检帮助了朱由校太多,让朱由校对魏忠贤和客氏的依赖没有加重。

这是利也是弊,王安这个人,用习惯之后,朱由校还是挺喜欢他的。

毕竟魏忠贤刚当上东厂掌印太监,按例来说是不能当司礼监掌印太监的。

所以但王安退下去,朱由校还得陷入让魏忠贤当司礼监掌印太监还是继续在东厂呆着的抉择。

“行了、你退下吧,把刚才我和弟弟所说的一些事情和忠贤沟通一下,没问题就下发圣旨吧。”

不给王安继续说的机会,朱由校一摆手直接斥责他离开。

魏忠贤见状、也不敢惹朱由校生气,连忙走进了偏殿,而王安叹了一口气,也跟着走了进去。

在他们走后,朱由校才转头看向朱由检,并开口道:

“御马监南场的事情,弟弟准备怎么安排?”

他的问题,朱由检早就有了答桉,因此不假思索道:

“首先把涉桉士绅、商贾抄家,再叫陆文昭秘密调查,可以不公布,但一定要有其他涉桉的南直隶官员罪证。”

“至于御马监南场、可以叫戚元辅直接带人前往,在御马监南场练兵三个月。”

“秋税和加派银就由陆文昭命一千锦衣卫北运。”

“剩下的三千锦衣卫和戚元辅手下八千浙兵负责丈量充入御马监田亩,再将所有佃户编入御马监,以人头发田。”

“这田亩是朝廷的,他们只是负责耕种,和御马监七三分。”

“我初步算了算,这些牵扯士绅、粮商的田亩应该最少也有三百万亩。”

“三百万亩耕地,以淮安府的亩产来说,一年三石、一亩地御马监能分到一百四十斤粮食,交田赋和辽响后还有一百二十斤。”

“也就是每年算下来,大概三百万亩耕地,能产出最少两百三十万石粮食。”

“当然、如果丈量的田亩更多,那么产出也就更多,完全足够养活目前御马监的七卫一营,甚至在之后调七卫一营监管蓟辽后,也能保证蓟辽的军饷。”

“单御马监南场、如果操作得当,可以为内帑最少增收一百万两银子。”

朱由检的话,让朱由校眼前一亮。

内帑虽然年入六百万两,但那是在废矿税之前,眼下矿税已经废了,明岁的内帑内收入多少,根本就不得而知。

矿税该废,因为影响太坏了,银子都被太监太污了。

可以说、万历年间的矿税,太监在收取的过程中大量盘剥百姓。

收士绅的矿税,收地主的矿税、收百姓的矿税,甚至收农户的矿税。

哪里有这么多矿税收?

本来是一个很好的增收路子,就硬生生被万历和他手底下的那群太监玩成了所有人都厌恶的一种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