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他娘的!有本事给老子一个痛快!”
“闭嘴!”
“跪下!”
残破的东阿城外、天策卫接管了城外一些结构尚存的院落,给朱由检留了一个院落休息。
只是当他刚刚坐下的时候,卧房外便传来的嘈杂的声音。
朱由检走出卧房,来到门口时,便看到了天策卫指挥使孙集带着六名天策卫士卒,押着一个身着残破纸甲,蓬头垢面的男人来到了他的面前。
两名士卒挥刀,刀鞘打在这人腿上,让他直接跪在了夯土地上,而孙集也作揖道:
“殿下,这便是贼首沈智。”
“你就是什么齐王吧?呵呵……不过是个娃娃,还学人领兵?这次是老子……”沈智虽然跪下,嘴上却不饶人。
“啪——”孙集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突如其来的掌嘴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
倒是朱由检,他对沈智这种人没有什么好感。
并不是因为对方是叛军就对对方没有好感,而是对他们的作为不齿。
因此不等沈智说话,朱由检便道:
“若是你们是因为朝廷赈灾不力,或者活不下去而造反,孤倒是能敬你三分。”
“只是尔等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蛊惑百姓,还下令屠城,如此行径,人面兽心……”
说罢、朱由检微微一瞥,看向了孙集,交代道:
“拉到东阿城的北城楼,勾舌架起……”
“是!”孙集闻言应下,而沈智听到朱由检居然要这么折磨他,当即就想挣开挟住自己的士卒,然而仅凭他个人的力量,只能在不甘中被押走。
一刻钟后、孙集让人用一尺的铁钩穿透沈智的舌头,勾住后往外拉出,固定在木架之上后,将沈智绑在了十字的木架上,矗直在了东阿北城楼上。
他吃痛的叫嚷、但是因为舌头被勾出,只能又哭又怒,最后被人抛弃在了这城门楼上。
十月的风雪刺骨,而沈智的身体也越来越冷,最后舌头的伤口好不容易凝固,却又因为他无力低头的举动而被撕扯开。
他的哀嚎声再次响起,这一幕让城外幸存的难民们即是泄愤,又十分恐惧。
在他们恐惧之余,朱由检命孙集带兵三千前去收复平阴。
东阿和平阴距离不过五六十里,因此不等天明,孙集就带来了平阴叛军将领的首级,光复平阴。
短暂休整了三个时辰之后,朱由检留下了一百户的兵马来护送东阿、平阴的缴获,自己领兵五千五继续南下平叛。
他的下一个目标是兵力万余人,一百里外正在围攻东平州的叛军将领夏仲静……
“轰轰——”
“跑啊!官军开炮了!”
“不准退!不准退!后退一步者斩!”
几乎在朱由检动身的时候、东平城内外也是十分热闹。
火炮的齐鸣,让城外上万流民四处乱窜。
除了人数不过千余人的督战队外,其他上万流民已经是一盘散沙。
他们好似无头苍蝇一般,听到炮声后便仓皇后退,等炮声结束后再在督战队的督战下推着云车前进。
叛军之中头戴红巾的男人拿着各式各样的农具,扛着一袋袋沙去填护城河,而战场的后方,叛军将领的夏仲静也大骂不已:
“废物!”
“上万人居然攻不破只有五百人驻守的城池!”
夏仲静这句话十分生气,但也说明了双方的差距。
但战场上的事情,往往都不能以人数来论调。
让上万身着单衣、手拿农具,可以说前几天还是农民的叛军去攻打袁可立留驻在东平城,身着甲胄的五百精锐,加上城中还有上万百姓,数千男丁帮忙驻守,打不下来是正常的。
但是夏仲静不这么想,作为造反前不过是一个大明版传销头子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领兵打仗,也不知道怎么攻城。
眼下的他完全就是靠手里那一本发黄的《孙子兵法》来临阵磨刀。
这样的临阵磨刀之下,他还偏偏以为自己有统帅千军万马的本领。
“督战队压上,今日落日前,必须打下东平!”
夏仲静身着抢来的扎甲,指挥着手下人去传令,而传令的方式则是最直接、愚笨的让人跑到前方,挨个告诉督战队的士兵。
也就是说、督战队实际上没有直属将领,他们的直属将领就是夏仲静,而夏仲静居然在远离督战队一里外的地方喝茶看戏。
但即便如此、在督战队的威慑下,叛军还是加大了进攻东平的力度。
两个时辰过去后,城头开始有叛军登陆城墙,而夏仲静见状,当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
“看到那里没有,让督战队的人压上,从那豁口攻城!”
“是!”听到夏仲静的话,他身边的亲兵又开始去催促督战队,而这样的局面下,督战队逐渐被聚拢,而夏仲静还没有注意到他和督战队的距离已经超过了三里。
“打下东平城,我也就能打造甲胄,招兵买马了,哈哈哈哈……”
夏仲静大笑,而这时他忽的听到了一些沉闷的声音。
“嗯?”他微微皱眉,随后向天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