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在面对同样身着甲胄,并且穿的还是布面甲的明军时,瞬间就落入了下风。
长枪如林一般刺出,刀牌手则是保护长枪手,将短兵冲入的叛军刀牌手解决。
一时间、战场的局势在发生转变,而与此同时,袁可立也下令了:
“命左右两掖骑兵出击,生擒徐鸿儒!”
“是!”
传令兵当即策马而去,而李性忠接令后,也吹响了号角,带着左右两掖骑兵自左右迂回,准备将身边兵力空虚的徐鸿儒生擒。
只是在明军动兵的时候,徐鸿儒嘴角却勾勒出一抹笑意,随后挥手道:
“打响箭,让藏着的兵马都出来吧!”
“是!”儒生闻言,当即命人射出响箭。
百余名士卒举起手弩,对天射出响箭,响箭在空中发出“咻”声,随后炸响。
“巡抚,贼兵有诈!”
袁可立身边的一名游击将军作揖对袁可立汇报,而袁可立却波澜不惊道:
“有诈又如何?贼兵精锐不过数千,即便再来数千,或是上万,也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
袁可立的自信,鼓舞了身边人的士气,而同时如袁可立预料的一样,当响箭打响,四周的塘骑也着急的从地平线奔回。
那数万叛军妄图从左右强攻,却被长枪刺伤、刺死,根本没有机会。
塘骑刚刚抵达袁可立中军,便翻身下马作揖道:
“巡抚,大军东方六里,有叛军上万涌来。”
“巡抚、大军西方七里,有上万叛军来袭。”
塘骑的汇报是两个方向,而正前方的地平线上,也出现了一支黑压压的兵马来支援。
那是徐鸿儒用攻陷各地卫所兵的甲胄,所组建起来的新营,一共有两千多人,外加被裹挟的上万叛军。
“停号角,让李参将撤回。”
“是!”游击接令,随后让人停下了号角。
战场的变故,李性忠自然是看在眼里的,见到徐鸿儒居然在短短数天内聚集起这么多叛军,他当即打马迂回、带领两哨千余骑兵回营。
“十万大军,此地便是袁可立的葬身之地!”
徐鸿儒在马背上放出狂言,似乎在他看来,袁可立已经要在此葬身。
然而就在他大笑的同时,身后却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
他心中顿感不满的同时,当即转头向着身后看去。
只见在他身后的平原上,是上万叛军前来支援的场景,然而这样的场景中,有马者不过百余人。
这如同雷鸣的马蹄声,这百余马匹根本不可能制造出来。
徐鸿儒挺起了背,眯着眼睛向着大军继续看去,瞳孔却忽的猛缩,好似看到了什么恐怖的存在。
只见那上万叛军的身后,那数里外的地平线上,一条整齐狭长的赤潮冲来,背后扬起股股尘云。
这一刻、徐鸿儒全身毛孔刺痛,不等他下令,那上万援兵就发现了自己身后来袭的铁骑。
“官军!后面有官军!”
“官军的援军来了!”
“嘭嘭嘭——”
呼痛、叫嚷声响起,上万叛军乱成一团,不等徐鸿儒下令,就听到了清脆的火铳声。
“是官军!传大乘将军营结阵向西撤退!”
徐鸿儒说罢,打马就要走,而同时那上万叛军几乎被一瞬间打的溃逃,露出了藏匿他们之后的明军。
“巡抚!有援军来了。”
明军游击激动的说着,而同时袁可立也判断道:
“必然是北直隶的上直兵马,就是不知道是谁统兵,数量多少。”
“啊——”
袁可立还在分析,可上万叛军已经溃逃,冲散了这群溃军的同时,官军的旗号也显现出来了。
“齐?!哪个明将?”
徐鸿儒一边带着身边千余精锐向着前军靠拢,一边转头打量。
他还在担心这支铁骑追击,却不想他们凿穿了上万叛军的同时,居然驻足原地,在马背上不知道摆弄着什么东西。
不过三分之一炷香的时间,这数千铁骑再次席卷而来,左手举铳,右手持着长刀,二指扣着马缰。
“逃啊!”
那数万叛军之中一些心理意志薄弱的人丢下手里的农具和菜刀就开始逃跑,任凭身旁的大乘将军营精锐怎么打杀,也拦不住他们。
徐鸿儒好不容易带兵挤入叛军之中,却不想叛军溃散,由叛军变为了乱军。
本就毫无阵型的他们,眼下更是铁骑口中之肉。
“守好!守好!”
徐鸿儒妄图在这短暂的距离和时间中结阵,然而袁可立却忽的下令道:
“全军击鼓进军,围剿叛军,生擒徐鸿儒!”
“遵命!”
“呜~~~~咚咚——”
号角之声响起,随后便是急促而沉重的鼓声。
即墨营和文登营当即出兵,转守为攻,与铁骑夹击叛军。
乱军之中的徐鸿儒身披一身黄袍,尤为显眼。
这时、数千铁骑分为数十小队,扩散开来,平举手中骑铳。
当他们冲散乱军,来到叛军精锐近前,当即扣动扳机,打出了一颗颗灼热的铅弹和铁砂。
“嘭嘭嘭——”
铁砂和铅弹打出,身着薄弱甲胄的叛军如何能抵挡?惨叫之声络绎不绝的响起,只是一个照面便击溃叛军的守阵,冲入阵中。
长刀和铁骨朵挥舞,短兵相交之下,四千叛军精锐的防线在阵型破开后,便瞬间被突破,大军乱作一团。
“镇定!镇定!”
徐鸿儒砍杀了几个因为恐惧而冲散己方阵型的乱兵,妄图让大军重整旗鼓。
然而就在他砍杀之时,一根套马索从空中抛来,瞬间将他套入其中,拽下战马的同时,向前方冲去。
徐鸿儒落马摔得差点晕过去,随后就在尸堆和满地农具刀枪中滚打,最后等他滚的七晕八素,睁开眼睛时,他已经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