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必须把火车弄出来,不然不管是西域还是漠北,即便我打下,恐怕也会被后世的败家子孙给丢弃”
想通了这个点,朱由检反倒不着急征服蒙古高原了。
未来的十八年,注定了大明不会太过开发蒙古高原和西域。
毕竟在北方全面大旱的情况下,除非有火车,不然以大明的投送能力,想要迁移太多人去狼居胥山、贝加尔湖、尹犁河谷这种地方,着实有些超出时代的难度。
想清楚了一切,朱由检也就不再对北方疆土那么狂热,而是将想法放到了海上和南面,以及科技上的进步。
“殿下、您说我们这次恢复了开平,史书上能记我们一笔吗”
忽的、孙守法憨厚的询问了一嘴,而朱由检闻声一笑
“记不仅要记,还要把你孙守法的名字放在第一位记下来”
“第一位那是殿下的,俺可不敢想”孙守法挠了挠胡须,而朱由检也慢慢收起了笑容
“行了、不打趣了。”
“传令中军塘骑回拢,后军骑兵顶替中军塘骑,中军全军再行三十里后准备着甲。”
“末将领命”孙守法见朱由检严肃了,也当即严肃着应下。
军令层层传递,当传到后军的时候,满桂没有耽误,当即派羽林卫为中军塘骑,替换龙骧卫。
同时、他也开始命令全军向前行军四十里后着甲。
诸军回应,而一些民夫也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长枪,紧了紧身上的鸳鸯战袄。
所有人都在准备着,而北面的林丹汗也在察觉到明军加大前锋塘骑的举动后开始警惕了起来。
“大汗、前军哨骑的死伤已经达到了四百多人了,我们要不然还是先退一退,等明军北上到达里湖,我们再居高临下进攻他们”
前方哨骑的死伤,让管理左翼三万户的大臣锡尔呼纳克杜棱洪台吉忍不住劝解起了林丹汗,这一劝解,也让林丹汗开始犹豫了起来。
两军还没有交手,仅仅哨骑的死伤就达到了四百多人,这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不小的死伤了。
只是眼下的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如果他就这样草草撤军,那么察哈尔内部的一些台吉和贝勒一定会轻视他。
自从六年前他在乌思藏萨迦派僧侣的劝说下,由格鲁派的黄教改宗萨迦派的红教,宗教上的背离就让许多蒙古部落对他产生了非议。
加上他背离明朝,主动剿灭的内喀尔喀五部的行为。
这就导致了,如果现在的他无法借助军事行动来稳固自己的地位,那么他就没有办法在外喀尔喀和喀喇沁两大部中获得绝对的威望。
想到这里、林丹汗不再犹豫,而是直接下令道
“全军准备,我要绕道突袭朱由检那个娃娃的中军,缴了他的大纛,生擒他回斡难河来祭告成吉思汗和长生天。”
“这”杜棱洪台吉迟疑的看向了两侧的三个万户,而林丹汗见到他迟疑的举动,顿时呵斥道
“你要抗命吗”
“没有我现在就去下令。”杜棱洪台吉见林丹汗生气,只能示弱。
对此、林丹汗皱了皱眉,随后道
“我给你留下一个万户,你带着这个万户和前面的七千哨骑吸引明军先锋的注意,把他们引出二十里外后折返袭扰他们。”
“是”听到自己要做的事情,杜棱洪台吉只能硬着头皮给正在休息的三万多骑兵下达了军令。
伴随着漫长的半个时辰过去,当时间来到了午后,林丹汗带着两万铁骑在太阳最毒辣,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发动了突袭。
林丹汗用哨骑来探明明军塘骑的位置,迂回向西绕了一个大圈,并且命令哨骑不断后退,吸引明军塘骑追击的同时,试图让明军前军的曹勐和赛罕向前行军。
蒙古人一人四马,除了留给杜棱洪台吉的一万七千人外,林丹汗带领了两万骑兵开始寻找朱由检中军的位置。
明军行军的地方,是一块左侧有矮坡的漫长丘陵地带,了解地形的林丹汗并不认为明军会察觉他的意图。
在奔袭的状态下,他的行军速度是明军的三倍。
也就是当曹勐和赛罕向前行军十五里的时候,他已经奔袭了接近五十里的距离,绕过了明军塘骑的探查圈。
明军塘骑外放五十里,这是伯晕歹告诉林丹汗的,他倒是懂得利用情报来玩偷袭。
曹勐和赛罕倒是没有察觉到这点,而是在见到北虏骑兵开始后撤的时候,按照朱由检的军令
,慢慢消磨对方的哨骑。
马蹄轰隆、箭失骑铳之声不断在多伦草原碰撞,一方不紧不慢的撤退,一方不紧不慢的追击。
这样一场诡异的画面,直到一个时辰后,杜棱洪带着人向东北撤离了二十里,他才对全军下令道
“全军准备休养马力,所有哨骑回撤,准备迎战明军先锋”
“是”诸部台吉贝勒纷纷应下,而伴随着时间推移,原本还在和明军前线塘骑纠缠的无数哨骑开始了撤退。
一些塘骑试图追赶,但追出十几里,看到驻扎在草原上的上万骑兵后,他们当即勒马
“北虏要决战,陈龙你先回去禀报曹指挥使和阴山伯,我带人在这里驻马观察。”
“是”
最先抵达的塘骑小旗官勒马,随后开始下令让队伍之中的一名塘骑返回前军主力,自己则是留下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