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往的家书中,朱由校不止一次的询问朱由检的食谱。
在吃了食谱没用后,他甚至觉得自家弟弟肯定隐瞒了什么东西,不然怎么可能那么能生。
为此,朱由校还和朱由检赌气,两人三个月没往来书信。
只是每当这种事情发生,最后忍不住的还是朱由校。
他不止一次的表达过自己想前往齐国,朱由检的意思却是大明国务繁忙,让他多帮衬朱慈燃,别把朱慈燃累到。
朱由校虽然每次都回答的面面俱到,但转头就躲在乾清宫继续玩弄他的木头。
他为数不多出宫的时候,不是去营造他的大型木工建筑,就是去北方避暑,南方避冬。
如果不是朱慈烺生儿子生得早,有朱和垠帮衬着处理朝政,那恐怕朱慈燃要步朱由检的后尘了。
不管如何,永国虽然还没有开始移民和发展,但诸藩都能敏锐察觉到一件事情。
朱慈燃已经开始图谋奥斯曼,但从册封永国来看,大明的国力依旧没有达到能在目前疆域基础上更进一步的水平。
“这位监国,还真是特别想表现得远超父辈啊……”
冬月,一名年近六旬,面容有些苍老的老人拿着手中永国册封的最新消息,忍不住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此刻的他坐在宽大的四轮马车里,而他的下首则是坐着一名三十出头的中年人。
二人虽然身着普通绸缎的圆领袍,但这马车的规制和二人的气势,以及摆在桌桉上的厚厚奏疏都表明了他们的身份不一般。
“在这位监国前面难以逾越的不是万岁,而是齐王对吧,父亲……”
中年人一开口,老人便瞥了一眼他,同时心底想起了朱由检的身影。
由于他离开大明时,朱由检不过而立之年,因此在他记忆中,朱由检不论外貌还是气势,都给人一种相当强大的压迫感。
朱由检是老了,但在许多人的心里,他还是当年的那副模样。
“那样的人,古往今来也难出几人,谁又敢说能逾越……”
老人不自觉的呢喃着,中年人听后也微微颌首表示认可,同时他也拿起自己桌桉上的奏疏开口道:
“齐国那边今年承诺运来五百万石稻米来交予我唐国,儿臣真的很难想象,齐国的粮食居然富裕如此……”
中年人的一句话暴露了他的身份,也暴露了上首位置那老人的身份。
那年近六旬的老人,便是如今的唐国之主,唐王朱聿键。
至于中年人,则是眼下的唐王世子朱琳源。
此刻二人正在前往唐国王都,洛都外城的路上。
朱聿键掀开了马车的窗帘,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向车外。
车外,水泥铺设的道路尤为显眼,而在水泥道路两旁,则是一栋栋的大明江南风建筑。
朱由检兄弟叔侄三人一直想要削弱江南的影响力,但江南的人口实际上决定了,不管朱由检他们要怎么削弱江南,江南都能迅速崛起。
眼下海外诸藩的移民来源,大多以江南百姓为主,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朱聿键看着过往的马车,还有外城街道上的唐国百姓,在他眼里,几乎很少能看到任何有色人种。
稍微存在的部分有色人种,大多也是作为奴隶存在,帮助主人搬运东西。
不过,唐国对昆仑奴的要求很高,目前整个唐国合法注册的昆仑奴也不过十几万人。
他们大多遭受了宫刑,这是中原从南北朝就传下来的规矩。
除了昆仑奴外,唐国也有部分白人,但他们只被允许在港口城镇临时居住,所有人不能居住超过两个月。
这条规矩是朱聿键从齐国学来并运用的。
可以说,在大明宗藩体系中,如果要说哪个国家学习齐国学的最彻底,那或许不是朱由校和朱慈燃的大明朝,而是朱聿键的唐国。
在朱聿键心里,他根本不觉得大明有什么值得学习的地方。
他长久以来都觉得,大明能改变是因为朱由检,因此他要学习的对象是朱由检所在的国家。
正是因为他的这种坚持,才让唐国成为了昆仑洲第一国。
眼下的唐国已经有人口一百七十二万,耕地两千四百余万亩。
唐国唯一的痛点,就是由于国土大部分属于雨林气候而导致的雨季热熔效应。
耕地的营养被大雨冲刷进入更深层的地下,因此如果一块耕地一直轮种,那只需要几年,这块土地就彻底种不出东西。
因此,朱聿键一直听取朱由检的话,对唐国的耕地进行耕一休一。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没有错,相比较一开始不听话而吃了苦头的吉国和淮国,唐国的发展一直迅勐。
“今年能迁移到多少人口?”
朱聿键放下了窗帘,下首的朱琳源也回应道:“全年大概能达到六万七千人左右。”
“这已经算多的了,今年许多昆仑洲的诸藩都在五万人左右。”
“我们能得到那么多移民,应该是国朝看在我唐国昆仑第一藩的情况下应允的。”
朱琳源讲出了利未亚诸藩移民的一个现实情况。
尽管大明每年拥有八百多万的新生人口,但在移民问题上,朱慈燃却在一直收紧的过程中。
昆仑洲有八个藩国,每年涌入的移民都被控制在五十万以内,这让八个藩国很憋屈。
本来他们需要面对的就是数量高达数千万的昆仑奴,现在移民还被限制了,任谁都觉得憋屈。
“这人口从天启三十五年开始就被限制着,眼下我们每年就新增这么点人口,想向内陆推进,速度也快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