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么几百口人一起送去南京,当皇帝的会不会头疼……咳,那和老傅有什么关系。

老傅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那么头大过。

如果可以,他真的好想把云南大半个行政中心的人全部都换掉,这些人不说人话也就算了,不干人事他也暂且忍了,但问题是还没有人脑子。

就连牲口都知道什么叫审时度势,什么叫欺软怕硬,但这些人投降时候投得飞快,现在搞事时候也飞快。

一个个仰仗着明军对当地的局势不清楚又有语言障碍,都想着趁机忽悠他们。

老子刚吃了两天素,刀上的血都没洗干净就当老夫是和尚啦?

对于天天火冒三丈摔桌子丢茶杯的上峰,傅友德的属下们也有话要说。

辣个,吏部派来接替他们的人什么时候能到?他们宁可跟着蓝、沐两位将军一起去爬山清缴不愿意投降的蛮族,也不想再算这些完全理不干净的账了。

“你们好歹还有薪酬拿呢,义务劳动的我说啥了吗!”将批满红字的账册往边上一丢,被抓壮丁的木小白一头栽倒在小桌子上,将算盘砸的哐哐作响。

木白甩着自己酸痛的右手,感觉自己已经是一条风干的咸鱼了,他不想再拨拉算盘做计算了。

他承认,这个叫做“算盘”的工具比起算筹来说要好用许多,一开始上手的时候,他也曾经兴致勃勃,但是这份兴趣早已经在连绵不断算也算不清的账山簿海中消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