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它要去小院。
他站在门口,新上过桐油的大门散发着淡淡清香,门环却还是旧的,铜镀光泽已经暗哑,与门接口处生了铜绿。
他看着“旧曾谙”几个字,久久伫立。
怀里的大黑“嗷呜”几声,像是在催他。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叩响了门环。
门开,露出她包裹在厚厚的棉服里的笑脸,像一朵小小的、开在冷风里的白梅花,暗香微涌,撞碎所有屏障。
她的笑容在看见他的瞬间凝固。
“大……大黑不太好……”他把怀里的大黑往前举了举。
她的注意力果然落在大黑身上了,就要关门出来,“那去医院啊!”
“它……不愿意,要回来。”他想,它放不下的事,是她吧?想着她,最终要回到她身边。
“那也得去医院!”她斩钉截铁的,不容置疑。
但大黑是真的不愿意,从宋河生怀里纵身一跳,就进了小院。
小院依然是当初的格局,院墙边一棵枇杷树,屋子前面一棵樟树,樟树底下放着桌子椅子,她的电脑打开着,茶壶冒着热气。
大黑缓慢甚至有些不稳地往桌子那走,在那站了会,觉得不对,走回屋去了。
宋河生和陈一墨这会儿心全在大黑身上,跟着它走,就见它叼了张椅子要往外拖,但明显力不从心了啊。
宋河生赶紧抢先一步,给它把椅子搬起来,它便对着桌子的方向叫,看着他把椅子放在桌边,又去咬另一张。
直到把屋子里跟外面那张桌子配套的椅子都搬出去了,它才摇晃着到外面去。
它自己有个窝,就在桌边。
它老老实实趴回了窝里。
他和她站在一旁,不明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