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插嘴:“这有什么,我也能打下来,不用弹弓都能,飞机都给你打下来!”

周离转头看着他。

槐序缩了缩脖子:“你讲,你讲!”

嗑瓜子的声音好清脆。

周离继续说:“她还会用巴茅编枪,绑上橡胶圈,就变得真的可以发射子弹了。她编的不仅比其他小孩的好看、结实,还比他们的打得远。”

“哇!”

“她还会用巴茅编手榴弹,编牛编马,编螳螂,编手枪……”

“牛和马能跑吗?”

“……她做的陷阱特别高级,是真的能抓到兔子的,其他小孩做的只能靠臆想抓到兔子来达到娱乐自己的目的。我们还去掏野鸡蛋、熏牛儿,钓小龙虾和鱼。那十来天真的是我小时候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时候了。”周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可马上,笑意就又消泯了。

“但是有一天,我爷爷告诉我,我一个人在大田边和人说话,把他吓坏了。”

“我懵了。”

“那天我和她约好的,第二天在河边碰面,去搬盘海,哦就是捉螃蟹。但是我没有去,我爷爷奶奶也看着我。”周离声音放低放缓了,“后来才过几天,我爸爸就从城里回来把我接走了,走的那天我好像看见她了,又好像没有,我记不清了。”

“她神通广大。”槐序说。

“是啊,她神通广大。”周离说,“她肯定来看过我的,她知道我也不想去找她,而不单单是我爷爷奶奶不让我出门。”

哪怕已经这么大了,过去那么久了,周离还是觉得有些难受。

他看向槐序,见槐序已经没有嗑瓜子了,他便说:“她那时候肯定也刚苏醒不久,妖刚苏醒的时候,也是很脆弱的吧?”

槐序乐了:“你看,你现在和我一样,自己给自己找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