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以后,手术门打开。
有人被推了出来,走廊处的家属围了上去,钟念贴着墙壁张望,没发现梁亦封的痕迹。
护士认出了她,拉下口罩说:“梁亦封从另一个门出去的,你可以去办公室等他。”
钟念朝她道谢。
转身又往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就在楼上,她没坐电梯,走到消防通道处,打开门。
刚巧就与从另一个出口过来的人撞了个照面。
他里面还穿着绿色的手术服,或许是因为工作太久,没有休息,眼底一片乌青,双眼倒还是如往常般清明。
钟念停下脚步,看着他。
梁亦封捏了捏眉心,轻叹一声:“大晚上的,做梦似的。”
他阖上眼,又睁开。
定睛一看,发现不是错觉。
眼前的人,确实是钟念。
梁亦封扶了扶镜框,朝她伸手:“过来。”
钟念走了过去,搭上他的手,下一秒,就被他拉进怀里。
他身上还有很明显的消□□水味儿,略有点凉意的指尖和她的十指相扣。
梁亦封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轻声呢喃:“还以为是梦。”
钟念说:“不是。”
梁亦封:“怎么突然过来了?”
“想你了。”她说。
消防通道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钟念推了推他,“怎么不说话了?”
梁亦封松开手,低眉看她,薄唇紧紧的抿着,好半晌后,他说:“我是不是说过,让你不要来找我。”
“是。”可她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