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军说:“还有……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是为了钟怀吧。
钟念眼里淌着的笑意很淡,“王大叔,祝您新年快乐。”
往事无需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临走的时候,王军提着一袋东西给她,钟念推搡着拒绝。
但他语气强势,“姑娘,权当我谢谢你,谢谢你爸爸为我女儿和我做的事儿,你就收下吧,要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钟念也没再推脱,收下了。
回到车上,沈良义漫不经心地问:“刚刚那人,是你调查那事的谁啊?”
“她父亲。”钟念说。
沈良义:“老实人啊。”他躺在车后座,声音很低,“这世上,最可怜的就是老实人了。”
钟念笑而不语。
车窗微开,露出一道缝来,凛冽寒风从窗外吹了进来,温暖舒适的车厢内,被冰霜冻结。
沈良义问她:“你母亲后来有说什么吗?”
钟念回想起当时母亲得知这件事被妥善解决后的神情,沈薇看似平静极了,但眼睫轻颤,翕动的双唇泄露出她的激动之情:“你父亲这会儿终于可以好好地睡去了。”
钟念重复了沈薇的这句话。
沈良义轻笑一声,神情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