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没落,勾着书包的少年谢行川路过,坐在她身后的位置上。
……
那就是她和谢行川孽缘的开始。
当天下午,学校如火如荼地开展校庆准备工作,每个班都要出一个方阵,男女生各挑一个走在最前面。
她是副班长,选人的任务交给她完成。
班主任下课时,随意拍板定下:“女生就是你嘛,至于男孩子……挑我们班最帅的那个就行,毕竟是全班的脸面。”
最帅的那个?那是哪个?
她就近先问了班长,可惜班长有点矮,不好意思站最前面,让她再找找。
找来找去没得选了,她把目光锁定新同学。
简桃抱着马上要派发的作业册,走到谢行川身前,问他:“同学,下个月校庆,你方便走第一个吗?”
这会儿她终于看清他的长相。
夕阳橘色的光织出张网,从他肩颈处泾渭分明地洇开,他的白色校服被烫上炽烈的光,像调低了透明度的水彩画布,而分界线往上,是辨识度很高的眉眼,眼皮上有颗不明显的小痣。
他勾了下唇角,眼尾却没跟着动,漫不经意的眼里写满玩世不恭,笑时喉结会很轻、很轻地滚动。
这人长了一张很礼貌又很不礼貌的脸,就那么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问她——
“你不是说我长得一般么。”
简桃:?
怎么也没想到会收到这种回复,她有些难以理解地站在他桌前,手里的练习册还维持着放在他桌沿的动作,像被人施了定格。
大概是等了会儿,谢行川这才抬起眼来,手指挑了下她最上方的作业本,挑眉问她:“怎么,要我帮你发?”
她当然知道他在说反话,也不知怎么的,可能是长期积攒的学业压力在此刻找到出口,又或者是有的人生来就不对盘——
一贯被所有人盖章平易近人的她,竟然从善如流地接下。
“可以吗?”她松开手,温柔地说,“那谢谢啦。”
谢行川:“……”
她一直觉得她和谢行川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偶尔她高一丈,偶尔他多一尺。
就像最开始他那么不乐意当仪仗队的第一个,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就范。
只不过一人的梁子也随着越结越深罢了。
节目还在录,没空再想下去,简桃及时打住,收回了神思。
只遥想那时候,她和谢行川的关系实在是差,有了初见的引子,后面就算是小组讨论,没一会儿也会对呛起来。
现在关系虽然也不怎么好,只是比起高中那时候,倒也是进步太多了。
要是没有这综艺,估计他们俩这辈子就这样了,更别说偶尔还能平和地聊两句天。
思忖间门,大家又在结账处汇合,服务员帮他们装好袋,简桃把自己选的那两大袋提了起来。
走出超市,门外仍是骄阳高悬。
潇潇和邓尔找到一辆可以租的游戏车,投完几个币就开始加速狂飙,为数不多的摄像老师连忙跟上,各个机位去拍上去就是一顿加速,生怕错过了镜头。
简桃提着东西,在后面慢吞吞走着。
走了会儿想到什么,转头一看,身后已经没有摄影师了。
都去追潇潇和邓尔去了。
这么想着,一计又成,她抿着唇,动作很轻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那两袋零食,挂到了谢行川的指尖。
突然负重,他顿了一下,旋即侧眼看她。
仗着一人走在后面大家看不见,简桃给了他一个充满肯定的目光。
可能是想显摆一下自己比她力气大很多,谢行川把所有东西换成单手拎,而后轻飘飘道:“又把我当苦力了?”
她故作意外地抬头,一脸“你怎么这么想我”的样子看着他。
“怎么会呢,”她说,“苦力要给钱,你不用。”
“……”
午餐大家是在车上吃的自热火锅,漫长的驱车后,他们终于来到新西兰的夜市,打算体验一下当地小吃。
因为用的还是简桃和谢行川赚的钱,所以潇潇点餐都很克制,算来算去,生怕多花了,勾了几个小吃,又擦掉。
简桃看了,递菜单的时候又把那几个加上去:“没事,出来玩嘛,想吃就点。”
潇潇不太好意思:“毕竟你们赚的也挺辛苦的,把节目组的房费一还都不剩多少了。”
“那到时候再赚就行了,”想了想,简桃安慰道,“实在不行让谢行川再帮电视台拍个广告。”
邓尔心说你们现在内涵都是当着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