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到合金门的一瞬间,源稚生绷在脸上的阴沉瞬间就被惊骇替代,转而就是急切眼神。
他手上的动作骤然加速,但是合金门确实被人从内部死死反锁的。这种门固然安全,但在有时候却让人很是无可奈何。
源稚生身上忽然变得狂躁起来,
刚准备有所行动的樱,身体猛然僵在原地。
看着那只轰然穿透合金门的手臂,
手臂上青筋暴起,每一寸的跳起的肌肉上都在充斥着难以想象的力量。
当初为了会议室的私密性和防御性,蛇岐八家为这里花了很多心思。虽然外面的精装门只是最简单的樱木材质,但是里面的合金门,却是炮青铜,它一种铜锡合金,在铁质重炮出现之前这种金属用来铸造重炮的炮管,它极其坚硬但韧性欠缺,一但所受的冲击超过极限它就会像石头那样开裂。别说用手打开,就算是用铲车都不一定能撞开。
但是现在。
在重重的挥击下,那条手臂一而再再而三地击穿青铜门,即使再优秀的混血种,肌肉和骨骼的坚韧程度都不能跟合金钢铁相比,可这个人居然正用肉体轰击坚硬的青铜!
夜叉和乌鸦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但是一旁的樱,却一把扔掉了手中的乌兹冲锋枪,不做丝毫犹豫地,挥舞着稚嫩的拳头狠狠的朝着青铜门砸去,
每一下,都是迸溅的鲜血。
她欲要做源稚生的盾,必要先从做他的矛开始。
乌鸦和夜叉也不做丝毫犹豫,一把扔掉手中的霰弹枪,朝着青铜挥动拳头,侧踢猛踹!
!
终于,在源稚生高强度不间断的狂怒冲击之下,合金门轰然破开。
源稚生一脚踏进会议厅的房间之中,
半个小时之前,他从这里气势汹汹的离开,但是半个小时之后,他又从再次回到了这里。
但是这里已然没有了之前的古雅,飘香的韵味。
出现在源稚生面前的是一副残破不堪的废墟,尽头巨大的落地窗直通外面的天空,在门开的一瞬间,狂风就肆意的翻卷了源稚生的发丝。
断裂的樱木棕色地板,昏暗的零星烛光,焚烧发黑的惟帘。
满地都是鲜血,墙壁上是被熏得漆黑的壁画残片,神魔在烛光的火焰摇曳中翩翩欲舞,气氛森严诡异。
源稚生将自己的目光落在尽头破碎落地窗前的那道跪坐在原地的身影。
依旧是原来的位置,依旧是熟悉的面孔,但是源稚生知道一切都变了,在短短的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整个人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他看着橘政宗那双依旧慈祥的面容,来之前堆积在胸口之中无法压抑的愤怒好像突然安静了下来,源稚生发现自己在这一刻居然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面无表情的望着对面的橘政宗,橘政宗也面无表情的望着源稚生。
两人像是两个形同陌路的路人。
源稚生有无数的话想要问对方,但是在彼此眼神对视的一瞬间,他觉得仿佛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源稚生没有从对方的眼眸之中看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他生硬的像是一块沉在水底的寒冰。
“老爹。”源稚生沉默的站在原地。
阴沉的眼神也渐渐变得坚定如山。
正当他准备开门见山,继续说着什么的时候,一道黑色的身影忽然出现到了橘政宗的身后,男人飘逸柔顺的长发中是一柄妖异的长刀。
看到对方残影的一瞬间,源稚生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眼神之中像是喷涌山泉一般涌出各种复杂的情绪,震惊,惊喜,慌乱,急促……他们充斥着源稚生的脑海,
让他死死盯着出现在橘政宗身后的那道身影,身影熟悉又陌生。尘封的记忆像是被翻找出来的年旧相册,风吹起相册的尘土,一幕幕无法被他遗忘的场景快速闪现在他脑海。
“稚女!”源稚生呆呆的望着对面,
但很快他就醒悟了过来,盯着对方一点点将长刀扬起,又狠狠垂落的刀锋。
“不要!!”源稚生疯狂大吼。
噗嗤!
滚热的鲜血瞬间挥洒在源稚生的脸颊,他呆滞的看着被喷涌血腥顶起的熟悉面孔。
源稚女的身影在风中凌乱,飘逸的长发在柔顺自然。
他望着对面的源稚生,嘴角上扬着亲切又熟悉的微笑。
“哥哥,好久不见。”
身影轻轻的朝后退步。身后却是万丈高楼。
源稚生发现了对方的意图,他一脚踢开挡在自己他们身前的合金门碎屑,赤裸着胸膛朝前疯狂跃进。
呼!
狂风呼啸着风间琉璃展开的和服。
风间琉璃的身影如同落叶般在空中飞舞,
他望着瞬间出现在窗户边缘的源稚生,妖异的嘴角绽放出很是开心的笑容。浓郁的像是一朵盛开在业火尘世的妖花。